骰宝区还真就是仇大彪赢的最多,林树话一出口,众赌客看过去的眼神都变了,有些输急的都有些红了眼。

    荷官微微皱眉,想要制止,扶了下耳麦之后便不再动作,而这时二楼监控室内走出个人来到沙发区,询问那个中年人,中年人只是微微摇头说道:“他们是带着门票进来的,估计原本也不是冲着玩钱来的,先看看吧。”

    既然他这么说,赌场方面便不再担心什么,这种地方鱼龙混杂,自然免不了来一些特殊目的的人,不影响不威胁他们场子,就可以看在门票面子上不管的。

    而这时候,楼下骰宝区仇大彪拍案而起,把他面前的筹码镇得哗啦作响,他本就长的凶神恶煞的,这会更是咬牙切齿满脸狠辣的指着林树道:“小子你说什么?敢再说一遍?!”

    胡子不动声色的站在林树侧前方,倒没看向仇大彪,而是注意看场子的那些人的动静,还好,这帮人很给面子,并没有动静。

    “我说,看你急赤白脸的,该不会赢了这么多是靠出千赢的吧?”林树憨实笑道:“虽然说都是闲家对庄家,可谁都知道,本质上大伙输掉的,很大部分都跑到赢的人手上了,你靠出千赢,那可对大伙不公平!”

    他这么一说,周围赌客看向仇大彪的眼神更不善了,老千本来就是赌客最恶心最排斥最讨厌的人,因为他们没出千的本事和胆量,但往往又不相信是自己运气差技术差,所以除了不免暗中咒骂赢的人出千;

    长此以往自然形成了一种很怪异的集体心态,那就是出千就是罪大恶极的,是所有赌客的共同敌人,特别是出千的家伙赢了他们输了,那更不能忍了!

    “谁特么出千了?卧槽你再血口喷人我弄死你!”仇大彪也彻底急了,捏着拳头凶悍的踏前几步,一副要对林树出手的架势。

    而这时候荷官再次得到指示,拍拍铃铛开口道:“诸位客人,我们这里有无死角监控在的,如果怀疑任何一方任何一人出千,可以前往监控室调看监控公正的!”

    这也很高明,他这么一说,别管仇大彪是不是出千,起码摆脱了他们庄家的嫌疑,毕竟出千是大忌,真要出千了可不敢说这种话冒这种风险。

    林树很清楚这荷官在贼喊捉贼,但那不重要,他的目的是对付仇大彪,于是他直接笑道:“我觉得这家伙是个高手,掉监控也未必查得到。”

    仇大彪顿时气炸了,怒骂道:“卧槽小子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仇大彪玩骰子的技术在这里是出了名的,竟然怀疑我出千?这也就是在场子里,这要是在外面我费打碎你满嘴的牙让你瞎哔哔!”

    “技术?抱歉真没看出来,看你这个蠢样子能有什么技术,你说你运气好的话我还信点,你说靠技术,我觉得你都未必比得过我,快别在这吹嘘了。”林树撇撇嘴,说的很嫌弃。

    仇大彪在场子里的确有些名声的,被一个外行的游客这么挤兑,周围不少认识他的人纷纷开始起哄,连来豹叫的最欢,嚷嚷道:“哎哟仇老板,长江后浪推前浪,你这前浪是要被拍在沙滩上啊,啧啧,后生可畏啊,很可畏!”

    仇大彪脸都气绿了,怒道:“连臭手你给我闭嘴,你他娘的把好好的祖业都输光了,谁给你的脸敢这么跟老子说话的?滚蛋!”

    “嘿,这话说的不中听啊,谁还想把祖业输光再欠一身的债啊?再说了,我能一直输那也是凭本事输的,关你什么事?倒是你啊仇老板,听说你输的把酒厂都卖了,这怎么突然开始赢了,别真是出千吧?”连来豹就是个光脚的,怕什么穿鞋的啊,很无所谓的道。

    “放你奶奶的臭屁!老子以前输是点背,现在是时来运转了,再敢跟着这小犊子胡说,行不行我撕烂你的臭嘴!”仇大彪怒发冲冠,他觉得自己的确转运了,还了赌场的债之后连赢不少,最近他就是赌场最靓的仔,现在竟然被质疑?不能忍!

    他这些事在场很多人都清楚,赌场更清楚,其实稍微清醒点的就能想明白,赌场只不过是看他突然的发财还了债了,想给他点甜头让他继续沉迷下去,这样才好继续欠债赔钱给赌场啊,可这些简单道理,偏偏赌徒自己是不会信的,仇大彪也是如此。

    连来豹扯扯袖子准备好好跟仇大彪吵一架,反正今天也没筹码了,能耽误仇大彪赢钱他也开心啊,跟自己少输了似的。

    可这时林树却抢过话头道:“人蠢说话也蠢,我瞧着连大哥才是赌中豪客啊,起码光明磊落,不像有些人,没丁点技术赢钱,天知道靠的运气还是出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