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前些天的落水事件,在当时谢离那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目光之下,自己这个从来不知道害羞为何物的桓家女郎,竟然脸红了。

        这可是她从来没有过的体验。

        桓婵是桓冲最小的女儿,自小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虽说这些宠爱多是来自于兄长和阿姊,但是这也足以让她养成了万事由己的性子。

        前段时间教唆桓羡和她一起离家出走,只有两人就敢骑马去襄阳,任性程度可见一斑。

        她生性喜武,从小就受刘伯等人的悉心教导,虽说现在拳脚是不错,但是常年和在演武场之类的地方度过,性格自然是大大咧咧,感情也完全没有同族的阿姊们那么细腻温和。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持续了十几年的性子,在现在的谢离面前,好像已经慢慢偏离了方向。

        如果换做初次见面的谢离,在她沐浴时敢闯进房间的话,纵然是隔着屏风什么都没看到,那桓婵定然不会让他活过当天。但她清楚的记得,当时在知道来人是谢离的时候,自己的心中只是下意识的有些惊慌失措,即使还有些怒气,那也是嗔怪的感觉,并没有想把他大卸八块的冲动。

        后来和他的练武比试,自己手上的力道,也不由自主的轻了许多,完全没有对上桓羡时的那般全力施展。

        回想起之前的种种,桓婵不禁意识到,现在自己在谢离面前的姿态,和那些阿姊的差别好像越来越小了。

        不行不行……

        桓婵狠狠的摇了摇头,可不能就因为一个小小的谢离,就让自己阿姊她们那样拘束。

        “好好,景宣都这么说了,我们也只能是这么认为了……”

        桓羡摆着手笑道,对于谢离的这个解释,他自然是不会相信的,不过也不会再过多的纠结刚才的问题。

        “呵呵,这解闷也是偶尔那么几次才好,如果天天赖在这里的话,那就有些招人烦了。而且经过今晚这事,谢离对桓将军可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可不敢再在这里班门弄斧,卖弄自己的这点小小心思。等会儿天就亮了,我收拾一下就回去,以后再来桓府拜访的话,估计要等一段时间了。”

        谢离微笑着对桓羡说着,语气里却是正经的很,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

        在他的心中,也确实是这么想的。

        而且最为关键的是,自己在这江陵的时间已经不短了。

        从襄阳出来的主要任务除了给桓冲送信之外,还有就是安顿好自己的母亲以及苏回雪祖孙二人。

        在他的印象之中,江陵这里因为桓氏的镇守,并没有被秦军攻破。而且相比较而言,在桓氏的控制之下的江陵,要比司马晋室的建康要安全的多。

        现在有桓羡和桓婵的这层关系,再加上母亲和苏回雪的手艺,要在这城中安定下去也是没有丝毫问题。

        这么一来,自己也没有了家中的后顾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