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妤好没敢睁开眼睛去看,只紧紧地握着拳头。有细小的针头刺进她手背的皮肤,有疼意传来。连带着的,她的小腹也有了隐隐的疼痛感。

    她的呼吸一颤,然后轻声开口说道:“妍珊姐。”

    正在检查器具的袁妍珊闻言应道:“嗯?怎么了?”

    “好疼。”明明只是被轻轻地扎了一下,可她就是觉得浑身哪哪都疼,特别是小腹的地方,那股子疼意不算很厉害,却又排山倒海地不断席卷而来。

    袁妍珊安慰道:“很快就好了。”

    “等一下……是不是比现在还要疼?”乔妤好又问道,

    “不会。因为那个时候,你已经睡着了,不会有任何感觉。”

    乔妤好没有打吊瓶的那只手,紧紧地攥着围布一角,心跳变得越来越快。她微微掀开眼皮看向自己的小腹处,一股难言的悲伤之情在心间升腾。

    她是睡着了、不会感觉到疼,那它呢?它一定会很疼吧?

    一个护士将器皿盘端到了她的脚边的桌子上,里面的器具在灯光下发出森冷的光,刺得她浑身都觉得冷。

    麻醉师走到床边,手里拿了一支小针筒,又在一个小瓶子里吸取里面的液体,“现在给你麻醉。”

    “……”乔妤好轻咽了一口唾沫,“扎在手臂里吗?”

    “不是,直接放进吊瓶里,不会有任何感觉。”

    乔妤好紧紧地咬着唇,将头转去了一边,明明房间里的温度很事宜,她的额头上却满是冷汗。

    袁妍珊这时走过来,“妤好,马上就要开始手术了。放轻松。”

    乔妤好连笑都笑不出来,睫毛也颤得厉害。

    袁妍珊走到手术床床尾,然后从器皿盘里拿了个什么东西塞在了她的身下。那东西很凉,也让她很不舒适。她僵直着背脊,知道那是等一下做手术时必须要用到的,可她还是觉得无比排斥,也……觉得有些羞耻。

    她侧头看向旁边的麻醉师,那麻醉师将针头扎进了输液管专门用来注射液体的地方,那一团的液体瞬间就变得浑浊起来。

    视线下移,滴壶里有液体慢慢地滴落下来,一滴,两滴……

    ***

    乔妤好去手术室已经大半个小时了,盛希安并没有等在手术室外面,因为看着门上的那三个大字,她有些受不了。于是干脆去了靠电梯那边的长廊。她所站的位置,离手术室有些远,但只要有人从手术室出来,她也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