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自苍穹峰分别后,易玹自是与阿史那科齐一道往突厥而去。

    来突厥自然不是来游山玩水的,他们这里也没什么水好玩,多是一望无际的草原。易玹的任务是绘出突厥的地形图。

    中原历朝历代饱受突厥侵袭,除了被动抵抗外,一直无法做到有效的反攻,最大的原因就是对突厥地形一无所知。

    突厥地形复杂,天气也诡异多变,若是不知道方向极易迷失在草原上。

    初来乍到,易玹自不敢轻举妄动,只将沿途的地形记在了脑中,到了晚上休息的时候再一一绘制下来。

    却说大齐这边,皇帝在战场被易玹射伤的消息很快传回了京城,朝野再次哗然。这一次抨击易玹的声音更加猛烈,易家百年忠君之名彻底抹黑。易玹、安国公成了本朝最大的奸佞、卖国贼,别人是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他们家就是卖国亲兄弟、叛逆父子兵。

    连带着易家二房和其他族人都不得不夹起尾巴来做人,平日里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免得被人人喊打。

    因此,易氏族人对安国公一家的怨气也日渐浓郁,甚至开始出现将他们这一支除名易氏的声音。

    但易氏如何动荡都比不上朝堂上,皇帝受伤的消息传开之后,上至太子下至百官都焦急不已,一个个都绷紧了神经,生怕“天塌地陷”动摇国本。

    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皇帝不在京中且龙体有恙,甚至有可能龙驭宾天,这就让一些平时沉入水下的势力蠢蠢欲动起来。如楚王党便开始露出锋芒,在朝堂上与太子和**争锋。

    一时间,朝堂风起云涌,人人自危。

    上一次这么紧张的时候,还是高句丽邪术士龙鳞子入宫刺驾那次。皇帝也受了伤,还养了一段时间。那次大家也以为皇帝要熬不过去了,结果谁料到皇帝好好的,那些有不臣之心的倒是一个个陆续完蛋了。

    但这次跟上次不同,上次皇帝虽然受伤但人就在宫里,早朝的时候也能看到,下面还有太子摄政监国,朝堂没怎么出现动荡。就算皇帝真的驾崩了,也能实现权力的平稳过度。可这次大家有些看不清风向了。

    “要变天了啊。”不少大臣私下悄悄感慨。

    京中如此,京外自然也如此。

    藩王们听到皇帝重伤快死、楚王和太子忙着争权的消息后,欢喜得跟过年似的。有人还私底下放了鞭炮。

    放完了鞭炮他们觉得还不够,得杀猪,得办席面。过年么,就是得热闹一点。

    以致于他们治下的百姓都好奇不已,这不年不节的,王府杀那么多猪干什么?

    啊?什么?你说是王爷有喜了?那确实该杀猪……诶?等等,王爷怎么可能有喜?嘴瓢了吧?应该是王妃有喜了!

    于是在民间,各位王爷都喜当爹了一回。

    可惜,这喜也没持续多久,一道圣旨就从皇帝回京的路上发往了各位藩王的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