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打算借严文渊的手摆平一个缠人的狗仔,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季知礼没回头,趁秦牧洋不注意,一杯咖啡连杯子带液体,全掷到秦牧洋身上。

    “知礼!”严文渊刚走过来,本还对“秦牧洋怎么在这”表示反感,看到季知礼攻击秦牧洋,更是吃了一惊。

    秦牧洋白色的衬衫污浊不堪,狼狈地看向严文渊,季知礼也应声回头,通红的眼睛瞪着严文渊。

    严文渊仿佛意识到什么,蹙紧眉头先关心季知礼:“知礼,你听我解释……”

    解释的话却没能说出口,季知礼走出座位,狠狠推了严文渊一把,头也不回地飞奔而去。

    心脏被重击的感觉太难受了。

    季知礼浑浑噩噩地出门,随意钻进一辆出租车,又随意地下车,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

    耳边是原主带着哭腔的呢喃:“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

    可季知礼眼眶干涩,半滴眼泪都流不出。他只是忽然记忆错乱,碎片似的画面不断在脑海中呈现,让他分不清自己身处何方,感觉哪个世界都如此魔幻。

    不知不觉中,他走上了高架桥。

    身边穿梭的车流卷起阵阵冷风,季知礼站在桥面,看着桥下滚滚的江水。仿佛是配合原主的崩溃,季知礼听到另一个声音:“跳下去吧,跳下去,一切都结束了。”

    季知礼目光怔怔,紧紧抓着大理石护栏。冰冷的触感给他找回些知觉,他怒斥一声:“闭嘴!”

    原主的絮叨戛然而止。

    “为什么你死啊?”季知礼大声质问,“为什么伤你的人渣还好好的活着,你却要结束自己的生命!”

    他们不过是懦弱,是天真,是容易相信别人。他们不讨喜,不被爱,总是被冷落。

    但他们就活该被渣滓祸害吗?

    凭什么渣滓能轻轻松松做出伤害别人的事,而那些被伤害的,却只能躲起来独自痛苦,甚至不惜放弃自己的生命?

    值吗?

    季知礼挺直腰背,在凌冽地寒风中跟原主说:“收起你那些没用的伤感。现在,我们回去。”

    “我不想见他,求你……”原主呓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