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快要结束的时候,司岍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他冲上去阻止那个SaO扰温暖的寸头男,无奈对方田径出身,孔武有力的臂膀横在他脖子上反将他一军。他正要出狠招,凌空扑来一道黑影,喊了一破嗓:“c!我看谁他妈敢欺负我傅少津的兄弟!”

    司岍内心飘过一个扶额的表情,起身让开,有些狼狈。他抬头撞见沈繁枝扶着温暖,目光紧紧追随着傅少津,关切又有些得意,像是笃定傅少津绝对会是把对方打趴下的那一个。

    等傅少津解决了寸头男,沈繁枝把人叫到树底下去教育,他避开吵闹的傅少津,远远望着沈繁枝,心头泛酸。

    为什么,她偏偏就是不肯多看他一眼呢?

    他转而望向傅少津和温暖,温暖面上那道显而易见的笑容,让司岍看了好羡慕。

    为什么,沈繁枝就不会对他露出那样的笑容呢?

    她从来不会对他泄露出丝毫专属少nV怀春式的羞赧和大胆,这两种矛盾却鲜明的情绪或许才是喜欢一个人的征兆。但她在他面前尤其拧巴,口是心非、小心试探,一点儿都不像她面对傅少津时那样,敞亮明快。

    他明明感觉到她喜欢自己,但毫无佐证。

    那个时候的司岍很想很想要得到沈繁枝的眷顾,但他却不知道该如何靠近她,才能让她放下所有防备。又或许,他根本不该表现出任何喜欢与主动,这一切一旦被他舅舅知道,那么他和沈繁枝,绝对不会再有以后。

    他以为来日方长,总有一天他会离开燕京,追随他的皎月而去。

    但他缺席了她的毕业典礼,和最痛苦那个夏天。

    所幸,他们重逢在Vix的冬夜里。大雪慢慢缓缓落下,她的疏离闪躲里,带着恨不起来的怨怼。司岍暗自握紧拳头,发誓自己绝不重蹈覆辙。

    在D区那几年,司岍真正T会到了“乐不思蜀”的快感。他巴不得和沈繁枝一辈子呆在异国他乡,携手终老。

    他不忙的时候,会每天去舞团接她下班,她见到他时,脸上总是洋溢着璀璨的笑容,她会像一只白鸽似的扑棱进他怀中,兴奋地与他谈论一整天的遭遇。

    有时他会带着一捧花,作为观众,在座无虚席的剧院中,欣赏舞台上那个光彩夺目的舞蹈家。

    他每年的第三个生日愿望,都是想要跟沈繁枝白头到老。

    不过他偶尔也是会嫉妒傅少津的,嫉妒他跟沈繁枝无话不谈,就连她被不怀好意的人盯上,都是他陪伴在她身旁。

    梦里,司岍回到了那个他单刀赴会,在游轮上对着那个军火商宣誓主权,警告他离沈繁枝远一点的夜晚。对方人高马大、周围拥簇着配戴的安保人员。可司岍气势凛然,浑身充斥着“你不答应我就在这儿跟你同归于尽”的决绝狠劲儿,b得对方无奈地举起双手,自此放弃了对“少nV狄安娜”的穷追猛打。

    烦人鬼傅少津又给他发消息了,问他:“司山开,吱吱最近还好吗?”

    司岍没好气地回:“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