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淑蓝似乎没看见家仆们苦哈哈的脸色,继续道:“从此刻起,这三十七人都是待罪之人,队伍里最苦最累的活人人都可以差遣他们做!根据他们每天的工作量以及大家对他们的满意程度,大家可以决定是否给他们饭吃!至于什么时候撤销对他们的惩罚,也看大家的意思。每个小队十六人,要票通过,才可以免除对这人的处罚!好了,我要说的就这么多,现在,让我们一同监督他们,给他们一次赎罪的机会!”

    容淑蓝补充了这一番话,令大家从被迫的心理上升到了监督者,一跃成为替主人分忧效劳的高度,大家的兴致渐渐高昂起来。

    “少爷仁慈,少爷威武!”不知谁率先喊了一句,紧接着,整个山谷都震动起来。

    “少爷仁慈,少爷威武!”

    “誓死效忠少爷!”

    “……”

    苏卿上前,给摔断了手脚的人接上骨,并涂抹上伤药又固定好,让逃奴中轻伤者背负重伤者上路。

    苏卿知道,师傅不杀他们,除了威慑的作用外,还需要他们付出劳动力,可不能因为伤势致残,日后要白白浪费粮食养活一群废人。

    因为逃跑的仆从数量在总数上来看,还是极少数的,所以十来个伤员并没有给队伍的行动带来多大的影响。

    又行走了两日,终于抵达夷郡府。这一路上,再也没有发生过逃奴事件。

    原本容淑蓝打算在夷郡府休整一两日,但是一踏进夷郡府,忽然有种非常迫切的心情,想最快速度回到容家庄。外出整整一个月,容淑蓝发现她很想念乌山的亲朋好友们。

    她走之前,并没有告诉牡丹和刘嬷嬷自己要北上的事情,这会她消失了一个月,两人还不知急成了什么样。尤其是刘嬷嬷,自己还跟她吵了一架,整整一个月见不着自己,刘嬷嬷的眼睛恐怕都要哭瞎了。

    还有在珠母岛见过一面的父亲,也得抽空去探望他一下,顺便给他捎带点保健品。

    想起乳母,容淑蓝忽然感觉有点愧疚。老人家的想法总是奇奇怪怪的,自己又不是小孩子了,跟她较什么劲啊?

    还有,容家庄的稻子,应该也长到她小腿高了吧?一路上,她发现西郎那一块,去的时候田里的稻子已经开花,等她返程时,农户们都在抢手稻子了。(容淑蓝不知道,西郎的稻子是一年一熟,四月播种,九月丰收。)

    夷郡北似乎比西郎那一块要稍晚一点。西郎在收稻子,夷郡北的稻田才开出了纷纷扬扬的稻花,而乌山的晚稻收割时间似乎比夷郡北部又要晚上大半个月。

    容淑蓝第一次发现因为地域和气候的不同,导致物种的习性和生长周期也发生变化,感到既诧异又神奇。

    不过,她田庄里的稻子,比乌山最晚的人家还要晚上半个月,不会出什么岔子吧……不行的话,回去就挖沟渠,把温泉水引过去暖地,再悄悄滴上几滴灵水,让稻子提前半个月成熟?

    有温泉做掩护,提前半个月成熟应该不会太惊世骇俗。没错,就这么干!

    在容淑蓝的胡思乱想中,苏卿快马加鞭从码头跑回来。

    “师傅,我雇了十艘船,是连夜赶回去还是住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