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安桃还是很意难平。

    “我觉得,”陈舒夜说,“锅子故意是有可能的——所以我不是也骂他还处罚他了吗?”

    的确,当时陈舒夜在知道真相的瞬间就暴怒了。安桃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愤怒的陈舒夜呢。可她也知道,陈舒夜的老毛病·老好人人格会在工作结束瞬间回来,那就是他总会下意识觉得每个人都是可以抢救的。

    果然,陈舒夜继续说:“不过,算计那么多,应该还是没有的吧。他也说了,他才来,他是不清楚转正和这一季度的员工贡献时间重合的事的。”

    安桃抬起一只眼皮:“他说你就信?”

    陈舒夜笑了笑:“再要一瓶可乐吗?”

    安桃摇摇头:“陈主策,你没救了。”

    陈舒夜哈哈大笑。

    安桃把可乐喝完了,抛着空瓶子玩。陈舒夜笑够之后,忽然若有所思地说:“安桃,你好久没叫我11哥了。”

    安桃手停滞了一下,瓶子因为没有人接,落在了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安桃弯下腰,捡起快要滚远的瓶子:“你希望我这么叫你吗?”安桃含混不清地说。

    陈舒夜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过了一会儿,见安桃没有反应,陈舒夜才意识到安桃看不到:“嗯,我希望你这么叫我。”

    “可是我不想这样叫你。”安桃赌气说。

    “为什么呢?”陈舒夜问。

    因为我喜欢秦龙城,他以前是11号,我觉得只有他才配得上11号。

    “安桃?”

    “没什么。”

    安桃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终究还是说不出这么伤人的台词。

    哪怕那个人,那段时间中午不去健身的真实原因是在做迷宫,她也说不出

    口。

    毕竟球衣事件是真的。又毕竟,在那个金色的黄昏里,那人坐在学校外面的栏杆上,望着里面踢球学生时眼中的落寞,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