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梁被李永秋叫出经侦一中队办公室,“你干什么呀?神神秘秘的,难不成你的DNA检测都做完了?够快的!”

    李咏秋白了他一眼,“可不是快吗?我是找了多少人来帮忙了!我在大学的那点面子,这一次性全都消耗没了,你到时候该怎么赔我?”

    高梁陪着笑脸,“哎呀,好永秋,这不也是为了工作吗?你就不要跟我计较了!快说说,是个什么结果?”

    李永秋摇了摇头,“就和咱们最初预想的一样糟糕。李春玲和现在DNA检测的几个样本亲缘关系都比较相近,可他们和陈清颖、兰春燕之间也都有亲戚关系。你要知道,在牛屯那个地方,家家户户都是沾亲带故。所以,我们现在还是去大连找宋瑞最稳妥!如果能证实宋瑞和李春玲的母子关系,那李春玲肯定就是陈清颖!我们一开始就应该这么做,而不是绕那么大的弯子。”

    高梁烦躁地挠了挠头,“你说的倒轻巧!宋瑞那孩子在寻母这件事上,反复受过很多次打击。如果这次我们再给他希望,又让他失望,我怕这孩子受不了。”

    “你可别婆婆妈妈犹犹豫豫的!这都什么时候了?为了破案,你必须得放下你那副软心肠!”李永秋知道高梁的顾虑,但是他认为这并不是阻碍办案的关键;相反,他认为宋瑞应该会理解他们。

    “行吧,我知道了,我现在现在就派人去大连!”高梁妥协了。

    “事不宜迟,你让曾茂明天就过去,大不了再让东升陪着他。”李永秋把这事安排得明明白白。

    高梁勾过他的肩膀,“你小子把我的工作安排得明明白白,让我这个当领导的还能做什么?”

    “你还能欺负欺负别人!”李永秋也没给他什么好脸色。

    第二天一早,高梁带着朱智、何双抱着一大摞的案卷材料前往检察院,商议对杜翠香、田壮、张明振三人提请逮捕的相关事宜;而曾茂和杨东升则起大早,坐火车赶往大连。

    欧阳柏嘉看着高梁拿了一摞厚厚的案卷,又看到他的旁边不再是陈利明那个讨厌鬼,心情不错!“高大队,你到了经侦大队之后,成绩还是斐然呐!这又是一起传销案件吧?不过,你们这次可真的是把所有的路线都查清了,没有上线的话,我们还是很难批准逮捕的!”

    提起上一起传销案件,高梁气不打一处来,“这次我们把大老板都抓了回来,你们如果再不批捕,这事可就说不过去了!”

    欧阳柏嘉被他一句话气得满脸通红,“你这个人说话可得讲证据!你们自己案件证据不足,反而来污蔑我们!”

    朱智毕竟是个老江湖,看两人的态度恐怕又要掐起来,赶忙拦住自己的领导,“高大队,你也别冲动,这案子咱们跟欧阳检察官好好讲讲,还是能说的明白的!”

    高梁泄了气,一屁股坐在欧阳柏嘉的位置上。

    欧阳柏嘉也不跟他计较,打开了笔记本,叫上自己的书记员,“老朱大哥,您跟我们讲一讲这起案件的具体情况吧!”

    朱智看了一眼高梁,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杜翠香是广西人,和田壮在广西自幼相识;田壮原本是越南人,但他们村子与广西的村子都有亲缘关系,而他本身也是汉民,所以才有汉族的名字。两个人在广西开设了一家皮包公司,主营产品是一款高档腕表,而实际上这款腕表根本就不是什么高档货,只是普通工厂的贴牌电子表。他们两个人借用高档腕表的噱头在国内宣传,拉拢不明真相的人变成会员,进行层销,让每一层的会员加价向下一层的人进行销售。利润不在这表上,而是在加价扒皮。”

    欧阳柏嘉对于现在的传销套路有了一些了解,“你们都有什么证据呢?”

    高梁从一摞卷宗里抽出其中的第三卷,“这个是我们委托广西警方对腕表生产厂家的进出原料和成品的明细,还有账本。可见,这腕表根本不值那个价格!”

    说罢,他又抽出了第四卷、第五卷、第六卷,“这些是当天我们抓获的‘学员’供述,每个人的口供都能相互认证,证明他们的组织架构是完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