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拙,你今日为何放了徐姑娘的鸽子!”一中年老汉儿捏着斑白的胡子,气冲冲地喊道。

    站在老汉儿跟前的,是个身材壮硕,肤色偏深的年轻男人。

    男人长得周正,浓眉大眼的,鼻梁挺翘,嘴唇丰润,唇色呈淡淡的粉,却不显女气,反倒给他较为刚毅的面庞平添了几分柔和。

    此刻,他正佝偻着身体,低垂着头,无声地挨着老爹的训斥。

    “这自古以来,男人都必须得成家立业。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们老乔家的血脉全靠你这一个男丁了!你却不上心,叫我以后该如何面对列祖列宗啊!”

    乔拙斗着眼看鼻梁,再看鞋,看地,却独独不看那他气急败坏,为乔家的传承操碎了心的老爹。

    “怎么,不服?觉着我说得不对?”乔父仰头看着儿子,气呼呼的,“别摆出一张死人脸来,给谁看呢?我告诉你,后天陈媒婆给你找了个好姑娘,你一定得去!我和你娘跟着你一起去!”

    一旁的老妇人双手绞着衣袖,面露难色。她看看丈夫,又看看儿子,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闭上了嘴,一言不发地站在边儿上,任由丈夫斥责不懂事的儿子。

    乔拙全程没有吭声,低头任骂。

    不知过了多久,骂得口干舌燥的乔父作势要推他,想叫他快滚,却见方才还站得跟个笔直的木桩子似的乔拙突然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乔父的手。

    “还没笨到家,推你你还知道躲。”乔父咬牙切齿地道,“算了算了,快滚吧,回姚家去吧。”

    闻言,乔拙听话地转身就走。临出门前,还不忘给父母行个礼。

    “后天未时,就在隔壁茶庄,别忘了啊!我和你娘都会去!”乔父对着大门高声喊道。

    乔拙面无表情地阖上门,也不知究竟有没有听见,就是听见了,也不知有没有往心里放去。

    他一路驼着背,缩紧肩膀,姿势别扭地往姚家走去。

    直到回了马厩,他才松了口气,擦了把额头上细密的汗,浑身卸力地躺在靠背木椅上。

    夕阳下,深色的肌肤染上金色的光,仿佛镀了一层蜜,泛着惑人的色泽。

    乔拙的肩很宽,臂膀结实有力,腰腹部不是薄弱的平坦,而是有着八块腹肌的力量感,胯部肌肉紧实,两腿修长,腿型笔直。

    无论是脸,还是身材,都应当是好找媳妇儿的类型,只可惜……需得忽略他胸膛那处鼓鼓囊囊的隆起。

    回家的路上,他佝着背,再加上宽大衣裳的遮掩所以看不清,而现在,他仰躺在木椅上,褪去了外衣,被遮挡的双峰便自然而然地显露出来。

    乔拙因外出和回家挨训而紧绷的精神松懈下来后,便陷入了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