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进去,老伯颓丧地坐在地上,靠着门里红木柱。

    他的脸上布满沟壑,眼泪从眼角一层层的,汇聚到下巴上。

    吴涛算是三个人里最有礼貌的一位。

    他上前打了声招呼:"您好,我是江岸市警察局警员,现来调查沈浅被杀案。"

    很好,有礼貌,但没温度。

    老伯已经哭到没力气站起来,他只好扯着沙哑的嗓子说:"内人在里屋,有什么事,你们去问她吧。"

    他说话的调调,就像是古时候私塾里的教书先生,慢悠悠,文绉绉。

    沈浅的资料里面记录过父母的职业,眼前的这位老伯,早些年是村里小学校长,饱读诗书,最后却还是根本不上革新观念。

    她的母亲,是位家庭主妇,斗大的字不识几个。

    一行三人来到沈浅灵堂。

    棺材前摆着香炉,姜绥先众人一步上前点香,随后退回来,对着棺口深深鞠了一躬。

    散祁站在原地,没打算做什么,吴涛出于礼貌,询问穿着白布的老妇人:"您方便到院里说吗?"

    沈浅家里院子很大,败落的花瓣儿,被风吹得整个院子里都是。

    散祁抱着胳膊,一条腿向前,一条腿抵着院里的水缸。

    "您知道您女儿在外面做什么工作吗?"吴涛开门见山直接问。

    提到这儿,老妇人眼圈又是一红,苍老的手摸着眼泪:"都是些丢人的勾当。"

    吴涛先是一愣,随后声音里多了几分严肃。

    "沈浅有多久没回来了?"

    老妇人大概也是哭得太久,足足愣了两三分钟,才慢慢说:"应该有四年了。"

    在沈浅家里待得不久。

    吴涛受不住老妇人的那套‘女子应遵从三从四德,女子应该为了未来丈夫爱护好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