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人却难眠。

    盲山的石窟总让人感到寒冷,只有此刻,那终日在魏山脸上的黑色斗篷被取了下来。

    他笑了,他的笑很丑很丑,只是他不知道罢了。

    他不想去笑,但他却笑了,只因为他喜欢他笑;他想流泪,但他不喜欢他流泪,所以他不会流泪。

    一个人一辈子会遇上很多人,但真正让你在意,你在意的人又有多少。

    有的人世界很大很大,他们的生命中注定会有很多人,但魏山的世界很小很小,他所在意的人也很少,他要的也很少。

    一把二胡,一个酒葫芦,一根枯木,还有眼前这只会傻笑的人,这就是魏山的全部。

    魏山拿起酒葫芦满满的喝了一大口,酒很苦,但魏山却很满足。

    片刻后,一曲充满欢快的二胡在这间石窟荡漾开来,连魏山那极为难看的笑容也渐渐消失。

    这一刻他真的笑了,陪着他的还有那一旁一直傻笑的他。

    他一直在傻笑,好似永远不知道什么是忧愁。

    欢快的二胡声音越拉越长,还是同样的曲子,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已变成了凄凉。

    魏山拼命的想拉的欢快,可却越拉越伤感起来。

    魏山不敢再去看眼前的人,留下了他最爱吃的甜点,转身离开。

    听着他欢快的吃着甜点,魏山闭上了眼睛。

    “你们,你们,我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吃这个。”

    魏山脸上闪过一丝笑容,带上黑色的大斗篷,离开了这间石窟。

    “阿刚,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每一次的分别,魏山都会说这句话。

    这既是对他说也是对自己说,他怕自己有一天会忘记,他不允许他忘记。

    魏山一路来到了宗主的房间,放下几枚疗伤丹药,却没一句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