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旗帜迎风“呼啦”一声有力地展开,在天海碧蓝一色中撕扯出了冰冷的肃杀。

    暗红的疯狼记号后是两把交叉的长剑,在漆黑的船帆上分外惹眼。

    船舱内人员不断地来来往往,一切却又显得井然有序。几人收拾了桌上的残羹剩饭,几人目不斜视地将水桶抬出,听雨两眼半闭半睁,直直地站着让侍女将她身上的水迹擦去。

    她觉得有些疲倦。

    强行将三天两夜的路程压缩在一天,不管是谁都会觉得疲倦的。

    温温软软的身躯挨近了她,带着股熟悉的香水味,女子柔和的声线在她耳边轻缓地响起:“老大?”有人试探性地半搂住了她的腰,“我们去床上——”

    听雨并没有将话听完。

    她直接睡了过去。

    平日举重若轻倔强地好像可以扛起一片天的女孩突然就软进了自己怀里,安琪尔略有些惊讶地低头看着她。听雨抵在了她深V的领口,动了动却将衣领给蹭得更开了。

    塞丽娜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对方心口处烙着的疯狼标记,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拿着睡衣比划了一下帮自家不着一缕的老大披上,又帮忙把她一起扶上了床。

    狠戾的疯狼偎在安琪尔身边,睡得很熟。

    安抚地捋着女孩的背,安琪尔在塞丽娜关门时用眼神向她道谢。

    微皱着眉头走出几步,塞丽娜一抬头就见约翰正焦虑地在船头踱着步,心不在焉似的一下下啃着他的指甲。

    ——咬嘴唇了咬指甲了,这都是些什么毛病。

    没好气地走上前,她用力在他后脑勺上一拍:“你做什么这么心神不宁的?”

    “啊?”沉浸在自己心事里的约翰被吓了一跳,“什么?”

    “你在想什么呢?”塞丽娜和航海士确认着航线,又分神去关注了一番甲板上各方的动静。

    “就是···”约翰犹犹豫豫着,最后还是泄气地表示投降,“按我的理解,老大应该喜欢上次过来的那位罗宾小姐?”

    塞丽娜脸色平静地看着眼前这位已经不知道是迟钝,还是脑子里缺根弦的好友:“哦?神奇,你是怎么发现的?”

    “老大对她特别上心···咦?”他怀疑地看着她,“你没有注意到吗?”

    “···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