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坦德道:“库柏,你的军需官可靠吗?还有,你买通了他,代价高吗?如果必须分给他一份的话,那么我想,还不如干掉汤姆杰克二人来的划算呢!”

    库柏道:“如果能轻而易举地干掉他们的话,我当然会选择这个简单的办法,但问题是,拉尔森失手了,他再也没有了把握去执行这项任务了,我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找得到比拉尔森更为优秀的猎手。你总不至于让我派出军队,在光天化日之下去攻打他安良堂的堂口吧?还有,我和我的军需官只是做了个交易,我放弃了追究他贪赃枉法的权利,换来他和我的合作关系,这不会影响到你们二位的利益,受损失的仅仅是我库柏一人。”

    库柏的军需官仗着上面有人,从来不把库柏放在眼中,只顾着自己吃独食。库柏甚是恼火,但碍于那军需官的背景后台,却也是无可奈何。但后来出现了一次很偶然的机会,让库柏抓住了那小子的小辫子。库柏很沉稳,在抓住那小子的小辫子后并没有直接发作,而是顺藤摸瓜,掌握了那小子更多的证据。在关键时刻,库柏向那小子摊了牌,要么跟他合作,要么就到军事法庭上把事情说清楚。

    那小子当然是选择了前者。

    但对库柏来说,这却是一笔不小的损失,不然的话,他完全可以敲上那小子一笔不菲的竹杠。

    听到了库柏略带怨气的回应,埃斯顿和斯坦德再也无话可说,只能是压制住自己的想法,而对库柏的提议表示了赞同。

    从上尉军衔退役的埃斯顿其战略格局和战术素养只能定格在上尉这一等级的水平上,而到了警察局之后,对付的尽是些个人犯罪,对那些个江湖帮派根本就是束手无策,因而,其战略格局及战术素养只有下降的份,绝无上升的可能。而斯坦德虽然贵为准将,但他的实权职位却是一级舰的舰长,军舰做为独立的作战单位,在海战中只是一个个体,很难有战略格局的体现,虽兼了个舰队副司令长官,但毕竟时日尚短,其战略格局已是有待于提高。

    而库柏则不同,身为一团之长,他很明白很清楚自己的战略目标是什么,需要用怎样的战术才能以最小的代价来达到自己的战略目标。很显然,他们想达到的战略目标只是将货卖出去,把钱拿回来,这个战略目标绝对不包括干掉曹滨董彪二人。

    这就像是在战争中,本团接受的任务是攻下A高地,而在向A高地的进攻路线上守着了敌军的一个连,那么,做为指挥官就必须权衡利弊,是必须先击溃这个敌军连还是可以先绕过这个敌军连的防守。若是选择了前者,就很有可能被这个敌军连拖住了本团大部队,不能在规定的时间内拿下A高地,也就等于自己在战略上彻底失败。

    这个时候,完全可以派出同样的一个连来钳制敌军,而大部队则绕过该连的防守区域,直接向A高地发起攻击,待拿下了A高地之后,再折回头来收拾这个敌军连。

    A高地便是将货卖出去,把钱拿回来,而曹滨董彪二人,便是守在半道上的那个敌军连。

    库柏是一名优秀的军事指挥官,他当然会选择先拿下A高地然后在折回头收拾那个敌军连的战术,他甚至认为,等己方拿下了A高地之后,那个敌军连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可能根本不需要他再折回来收拾便会主动溃败。

    而埃斯顿和斯坦德二人显然没有库柏想的深想的远,更没有库柏想的那么细致,他们两个只是纠结于曹滨董彪二人对他们的敌视态度,认为不除掉此二人,他们便不会得到安宁,却全然忽视了战略目标的独立性以及完成战略目标的战术的重要性。

    不过,看到埃斯顿和斯坦德二人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接受了自己的观点,库柏也是颇为欣慰。刚好时间上又到了该吃午饭的时刻,于是库柏安排俱乐部为他们准备一顿丰盛的午餐。

    吃喝之时,埃斯顿突然想起了什么来,手持刀叉,却呆若木鸡。

    库柏笑问道:“埃斯顿,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舌头被自己咽到肚子里去了?”

    埃斯顿漠然摇头,忧虑道:“我忽然想起来了,那个叫鲍尔默的纽约买家,应该是比尔莱恩的部下,而咱们手上的这批货,原本就属于比尔莱恩。”

    斯坦德笑道:“那又能怎样?冤有头债有主,偷走他的货的人并不是我们。”

    库柏跟道:“斯坦德说的对,如果不是我们,这批货早已经化为了灰烬,因此,那鲍尔默不单不应该抱怨我们,恰恰相反,他应该感激我们才对。”

    埃斯顿摇了摇头,道:“我所担心的并不是这些,而是他提出的附加条件。”

    严格说,鲍尔默并非是比尔莱恩的部下,他跟比尔莱恩应该算作是合作伙伴的关系,只是在他们的合作过程中,一直以比尔莱恩为主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