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刷新

    四周窗口封死,屋内多半黑漆漆只亮着一盏薄灯。

    寒风细细地探进来,一缕缕地扑在了烛光上,光芒闪烁。

    烛光势微,天色隐隐的发亮,似乎到了秋日里头最冷的日子。

    外头稀稀疏疏的声音,仿若交谈,听辨的不甚明晰。

    地牢内寒气很重,常年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地上铺着厚厚的石灰,石灰上是荒草垫子。

    被“无声无息”押进来的“陆溪瓷”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烛光落不进眼底,“她”两颗眼珠茫然一动,看什么都像在看死物一般,“她”转了转头,动作仿佛非常的生涩,僵硬的仿佛能听到咔嚓咔嚓的声音。

    “她”似是没有适应过自己的这具身体,又似是没有反应过来眼前的情况。

    “陆溪瓷”醒来的时候前方端端的坐着一道佝偻着脊背的身影。

    忽然,眼前模糊做一团的的身形动了动,竟是抬起一只枯燥手,兀自走了过来。

    那人的动作并不快,却也不慢,不过顷刻间,“陆溪瓷”一片死水的的瞳孔中便倒映出了一张苍老的脸庞,“她”费劲地抬起头,看着那人打量自己的目光。

    昏黄灯光晕开人影,空气里弥漫着的是冰冷的酒香。

    牢中,再无第二个人。

    无乡长老擅长摸骨,他一生摸过的骨无数,活人的,死人的,他天生的便能透过人的骨能够到别人的命途,至今以来,他极少出现偏差。

    无乡长老干瘪无神突出的眼,静静的看着陆溪瓷“陆溪瓷”苍白而消瘦的脸,无乡长老曾经为陆溪瓷摸过两次骨,“她”的命途是一片漆黑的。

    而陆溪瓷的骨相,中断在她及笄之年。而如今,她平白的多活了六年。这些差错寻常人看来也算是寻常,可“她”骨上也是一片漆黑,此时看着却是更黑。

    而一般常人的骨是有颜色的,不同的颜色代表着不同的命途。而黑色,即为邪。

    一个本应该早夭的人是凭着什么手段活了下来,不言而喻。

    昏黄灯光晕开人影,无乡长老嘴角倏然抹平,冷眼看着“陆溪瓷”眼色从冷淡变的森然。

    无乡长老笑容淡淡,眼角平直,“你可有什么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