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溪瓷将自己压在甬道底下,有风灌了进来,将她的魂魄吹得飘飘呼呼,脚步声愈发得近了,她那笨拙的身子困在了阴影之中,在里头折腾半天也没能出来。

    裴易铮慢慢地勾起薄唇,看不下去,指尖动了动,抬起袖子,一股力涌现,将陆溪瓷从深处拽出来。

    有黑色靴子踩在石阶上,啪啪作响,仿如敲在人脆弱的心房一颁。

    陆溪瓷看着自己的魂魄被拘成了一团,心头忽然掠过异样的感觉,“你不躲起来吗?”

    陆溪瓷看着裴易铮那般惨不忍睹的模样,听着就脚步越来越近,就知道应该是下来巡视的,若是叫人知道了他敢从中逃出来,定要引起轰然大波,而他这个正主,自然不会好过。

    甬道的风冷,森森然如穿高山之雪,置身于其中仿若将人放在冰上,陆溪瓷恐是隔的太远,看不清眼神,她看了几眼裴易铮他都没反应,刚打算自己穿过去提醒一二,裴易铮眼角都微微抽了一抽,目光也沉下来,陆溪瓷便被他拎小鸡似的丢去一边。

    “哎呀!”

    陆溪瓷这回靠的裴易铮近了,又险些栽在了裴易铮的怀里,陆溪瓷以为自己的魂魄会穿过他的身体,没想到自己却定定地在他的跟前立住了,似她这鬼真有实物一般。

    陆溪瓷刚直起身,露出个脑袋,定眼打量着他身上的绷带,这才想起来,他被押到这里的时候,依旧是一副伤员的打扮,她正寻思着心事,张了口。

    忽尔,一把剑擦着她的耳朵钉在她不远处。

    陆溪瓷面皮僵了僵,浑身僵硬地转过了头,不由自主地朝着剑所指的方向看去,脑袋里是轰的一声,完全一片空白。

    人跟失了魂魄似的。

    裴易铮抱着胸,很是无语,“我都不惧,你怕个什么?”

    陆溪瓷良久才回过神来,心底顿时哀哀叫了一声,暗道自己早该想到的,裴易铮这这般不谨慎的性子,跟着他走,定是要吃够不少亏的!

    伴随着哒哒哒的脚步声,四周没人,却有声音传来。

    陆溪瓷眼皮又跳了跳。

    一股陌生的气息扑面而来,于是陆溪瓷觉得脖子后面冒寒气。

    很快,便有一个少年快步的走来,盯着空茫茫的四中,疑惑的开了口。

    “哎,奇怪,我刚刚明明感觉到了……”

    “你性子也当真太过冲动了,万一误伤了人呢。”

    “这里哪有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