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内侍哪里知道自家郡主和郡马,大白天的在屋里过家家呢?他一嗓子嗷喽完了,不等宣召,就直接带着兴奋地口气高声禀告,“郡主,千阳镇来信儿,事儿成了。”

    事成了?这么快?云香莲瞬间把心头恼恨一扫而光,也不生气小内侍的无礼冲撞了,惊喜地抓着云琅没有衣衫遮拦的臂膀,欢喜地叫道,“夫君,夫君,你瞧,事成了,事成了。”

    云琅给自己和云香莲体贴地盖好锦被,闻言也是暗自一喜,但是还有有些不放心道,“这么快吗?那……不会有什么纰漏吧?”

    云香莲娇媚地一笑,“夫君,莫说丧气话。这事儿啊,是我和父王,还有老二景轩,老四景宏,老五景华一起商议好的,哪里会有什么纰漏呢。”

    “你们商……议好的?”云琅抓住了云香莲话里叫人不大痛快的意思,很不是滋味地轻声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商议好的?我怎么不知道呢?”

    云香莲没多想,咯咯一笑,“就是前几天呗。夫君,这事儿啊,跟你没啥大关系,是我们皇室云家和那个贱妇云家的仇怨,你不知道很正常的。”

    云琅一噎,竟然无言以对。

    是啊,他现在是陈仁美,不是云琅,与那乡下贱妇没有任何瓜葛,面上也没有任何仇怨的,云香莲他们因为觊觎人家的作坊产业,才产生了这么大的冤仇,跟他啥关系呢?

    可是,话说回来,这事儿还是不对劲儿。

    怎么可能跟他没关系啊?

    那个该死的臭女人,贱妇,明知道我还好好的活在世上,她?愣是瞒着几个儿女,给本驸……哦,本郡马爷立了衣冠冢,实在是该死,可恶,可恶!

    那个贱女人,太可恶了!

    本郡马爷恨不能生吃其肉,生饮其血!

    陈仁美脸色铁青,双目凶光迸射,脖子上的青筋都根根暴起,看得云香莲又是心惊,又是感动。

    她这是第一次见云琅气怒成这样,狰狞可怖如魔鬼一般;又感动他能这般疼惜自己,听到青山村那个贱妇,就一副要活撕了她似的,与自己简直是同仇敌忾。

    云香莲哪里知道云琅的龌龊心思呢?只以为他是为自己呢,顿时感动的不要不要的。

    所以说,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发生的一个美丽误会。

    这个美丽的误会直到罗紫薇亲手给他们打破了,他们才知道,这世上,没有什么美梦是长久的。

    可不是吗?

    就像江玉娇一样,本来是以为自己掌管了灶房,做了家里的采买,一定会有很大的油水赚取,结果呢?一个月下来,才赚了不到一两银子,这与她的预期是极不相符的,所以,她很是失望。

    极度失望之下,她就胡思乱想,一时间,心神不安,做事不稳,不是那菜烧糊了,就是把饭烧糊了,弄得全家人瞅着那满桌子烧糊的饭菜,难以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