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颗文心破碎的声音,犹如清脆的风铃声在山间响起,老儒生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身前不断有礼圣一脉弟子门人前仆后继奋不顾身的赶来,非要与老儒生一较高下。即便是心中知晓飞蛾扑火,螳臂当车,却也依旧勇往无前。

    崔渔到来的时候,看到了漫山遍野的伤残人员,以及立在鹿鸣山下的老儒生。

    崔渔心头有些发毛,整个人头皮发麻,呆呆的看着那漫山遍野的无数伤员,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后背升起。

    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要相劝,可此时全都吞回了肚子里。

    “麻烦大了!仇恨已经结下,怕是无法解开了。”崔渔的眼神中充满了严肃,目光中尽数是悚然。

    老儒生碎了七百多颗道心,礼圣一脉无数种子、高手化作凡人,如此仇恨怎么能轻易化解?

    崔渔甚至于能想象得到,一旦礼圣人回归,会有何等恐怖的后果。

    崔渔干脆退到一边,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他并不适合搀和进去。

    宫南北坐在亭子内磨剑,老儒生的论道声也压不住宫南北的磨剑声响。

    “你也看着先生胡闹。”崔渔来到宫南北身旁,压低嗓子道了句。

    “我欠先生的命。”宫南北头也不抬的继续磨剑:“欠了别人的,就一定要偿还回去。大不了赔上自己的一条命罢了。”

    宫南北不愧是宫南北,心中阴霾尽去,不但战胜了心中的大恐惧,甚至于还又有精进,剑道上的修为又增益了不少。

    崔渔现在已经看不透宫南北,宫南北的剑道又增益了,只是不晓得有没有踏入那个传说中的境界。

    劝不了宫南北,他也挡不住老儒生,崔渔一双眼睛看向人群,看到了满头白发的颜渠。

    文宫被破,修为跌落,颜渠的寿命开始流失,显现出了老态,看起来像是六十岁的老者。

    崔渔看到了颜渠,颜渠也看到了崔渔。看着颜渠身上斑白的头发,崔渔很不敢相信,昔日里那个意气风发的礼圣一脉掌教,竟然落得今日这般地步。

    颜渠一双眼睛看向崔渔,他没有开口,但是眸子里却露出求救的信息。

    崔渔站在那里,一时间不知该如何选择,整个人逐渐陷入了纠结。

    颜渠见此目光逐渐暗淡,一双眼睛看向老儒生,眼神中充满了愤恨:“礼圣不会饶过你的。你想要杀人,就直接杀是了,非要虚伪的不肯直接动手,怕被人拿捏住话柄,要用碎道心的方法破了我礼圣一脉气数。此举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简直是可笑到极点。”

    老儒生对于颜渠的话不予理会,不过是区区一个废人罢了,又有什么值得他在意的?

    眼见着一位位儒生前仆后继慷慨前来破碎道心,崔渔面色动容,被那股大无畏的精神所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