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芙深知此二人武艺都在己之上,然却不以为意,自恃父亲与师公武功更胜一筹。加之二人与自己素来不和,杨过自幼便与她针锋相对;而易逐云更是屡次让自己吃瘪,初次蒙受屈辱便是遭其挟制。

    念及易逐云重伤之际,对自己示好,自己却嫌弃于他,待他武功稍复,再见他与李莫愁亲密,心中既悔又酸,仿佛情感被骗。

    她转眸一望,恰逢耶律齐以微笑注目于自己,并轻轻点头示意,心道:“此人虽被臭无赖一招打得落花流水,但观其举止,倒颇有温文尔雅之态。”

    不由自主地,她在心中将耶律齐与大小武暗暗比较起来,似乎耶律齐更胜一筹。

    双方斗了半晌,易逐云渐感这掌法阴鸷毒辣,其中虚实并济,狡诈多变,遂毅然扯下外衫,朗声道:“师弟留神,我要反守为攻了!”

    内力勃发,鼓荡周身,护住要害。

    左手则以袍袖掩护,虚实莫测,脸上挂着诡谲笑意,掩盖真实意图,俄而攻势如潮,仿若千军万马突袭,正是美男拳法中的“兰陵笑笑生”。

    杨过对此招稔熟于胸,与“周瑜点将”同属凌厉无匹的拳路,不同的是,“周瑜点将”尚留二分余力,而这招则是全力而发,有进无退,故而丝毫不敢怠慢,急速闪避。

    孰料,易逐云已悄无声息地绕至背后,待衣袍乘风而出,远飞数丈,杨过方察觉被骗,原来师兄施展的是“周瑜点将”,先前笑颜仅为惑敌,未及转身,背部要穴已被点中,旋即又解。

    杨过转身道:“师兄,是我学艺不精……”

    易逐云笑道:“师弟,我与你拆招良久,你这掌法已渐入佳境,难道要我陪你打一天不成?”

    杨过心知此番较量,自己对该掌法已领悟七八,再加勤练,精通指日可待,遂向师兄深表感激。

    二人至欧阳锋面前,欧阳锋斜睨易逐云,嗤之以鼻:“若不是耍诡计,焉能胜我儿掌法?”

    易逐云笑谑道:“老东西,颜面何存?打赢就行!手段又何足挂齿?你还是多传些真功夫吧。”

    欧阳锋老脸通红,反驳道:“你那招式也平平无奇,照这样比下去,怕是要比试三个月也未必有结果……”

    易逐云心想也是,遂说道:“换个花样继续斗。”

    他以指轻叩脑袋,继而道:“此处便行,各展所学,以我师弟为演武之台,由他展现招数。我师弟天资聪颖,你所教的东西,他大多能铭记于心,未来必能集众家之长,自称一家。”

    欧阳锋应声道:“好,就依你所言。”转视洪七公,见洪七公席地而食,不拘小节,便叫道:“丐帮老儿,待我胜了这小子,再来以此法一较高下。”

    洪七公笑道:“算你赢便是。”

    欧阳锋闻言,怒意更甚,幸得杨过及时宽慰。

    易逐云笑道:“先养好精神吧,我怕你赢不了我,先把自己气死了。且休憩片刻,半个时辰后再比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