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逐云回到李莫愁身边,将周遭的毯子展开,身子一斜,倚在了她腿上暂作歇息。

    李莫愁深知他连日连夜未曾合眼,心中满是怜惜,更清楚他并不适应这般野外生活,便柔声道:“云儿,不如我们暂时下山,去华阴县城找个地方休整一下,明日再回来如何?”

    易逐云睁开疲惫的双眼,与她目光相遇,见那一汪秋水里满是关切,心中一阵温暖,笑道:“好主意。”

    他心想:当年五绝在华山之巅,是如何熬过那七日七夜的,想必下山时已是蓬头垢面,不修边幅了。

    想到这里,他起身收拾起李莫愁与小龙女先前购置的生活物资,打包好后,来到洪七公面前,笑道:“洪老前辈,我们打算先下山休息一晚,明早再回来,到时给您带些美味佳肴。”

    洪七公大喜,笑道:“好极了,这几天净吃烤鸡,老叫花我都快吃腻了,换点新鲜的来尝尝。”

    易逐云笑道:“那是自然,晚辈也正想着换换口味呢。”

    洪七公爽朗大笑,转头望向郭芙,说道:“芙儿,这几日跟着我们风餐露宿,你也受累了,不如随他们一起下山休息,待过几日,咱们再到大胜关与你父母会合。”

    郭芙默默点头,这并非她初次体验这种艰苦,上一次是在被易逐云卷入战事时,同样是在野外风餐露宿。

    欧阳锋几口猛灌米酒,只觉酒液甘醇,唇齿留香。听说易逐云要下山去,他双眉紧锁,怒目而视,厉声喝道:“臭小子,你这是要逃之夭夭吗?怕我传授我儿真功夫,你怕了,不敢与我儿较量了?”

    易逐云转身,嗤笑道:“老东西,我岂会惧你?我瞧你精神不振,怕你苦思破解我的招式,反而自损精力。你还是先好好调养,明日我再来山上,与你一决高下!”

    此言一出,众人哄然大笑。

    洪七公也忍不住放声大笑,他朗声道:“老毒物,我告诉你,你过去逆练武功,走火入魔,可这少年却不受正逆所限,正练逆练于他而言,皆是等闲。你与我一样,眼界都太过狭隘!”

    欧阳锋却是不信,他冷哼道:“洪老七,我教我儿子,你教这小子,我们便看看谁教得好,谁的功夫更胜一筹。”

    他与洪七公乃是宿敌,数十年来争斗不休,难分伯仲。如今他逆练的神功被破,连蛤蟆功也被纯阳真气所克制,功力大损,经脉堵塞,更要命的是关键穴位被封锁剧毒,只能想出这般计策,与洪七公再争高下。

    易逐云嗤笑道:“老东西,自视甚高可不好,先赢了我再说大话吧。洪老前辈的武学造诣远超于你,怎会轻易与你比试?”

    欧阳锋怒火中烧,自觉身为武学泰斗,怎能容忍这般轻蔑,尤其出自一名黄口小儿之口。

    杨过连忙轻拍他胸口,温言安慰,旋即转向易逐云道:“师兄,少说两句,待我义父状态恢复,再比不迟。”

    易逐云笑容依旧,“师弟,你好好照顾你义父,我只怕他还未一较高下,便先气倒了。”

    欧阳锋怒气更甚,面红耳赤,厉声咒骂道:“狂妄小儿,不知天高地厚!”

    易逐云嬉笑道:“脸色不错,红光满面,看来明日比试更有精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