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奥勒也可以反过来高高在上的嘲讽堂堂的女伯爵。

    奥勒简直爽到了!

    论纯粹的金钱数额和资产长期变现能力,

    安娜依然要胜过克鲁格家族不少,但是表姐显然不会愿意快速抛售掉她心尖上的藏品去筹集资金去对抗一整家银行。

    再说了,

    这不是钱的问题,这是理念的问题。

    在这个日新月异的新时代,

    《油画》杂志的大量高层管理者们,也已然厌倦了站在荒岛孤涯上。

    当你日复一日的看着浩浩荡荡的美元如绿色的大海般从身边流过,却被某些固执的规则所阻挠,只能困在原地,当一个无法触摸的裁判,这对大多数人都是一种难以忍受的折磨。

    背弃时代潮流者,必被时代所抛弃。

    古希腊公民们用陶片放逐法杀死了聪明激进的苏格拉底。

    今天,历史再一次重演。

    《油画》的股东们用手里的股权投票,驱逐了古板而不愿意变通的伊莲娜家族最后的女继承人。

    “其实如果安娜你不愿意出席今年的年会,我也可以理解。”他再次装作为安娜着想的语气,却用冰凉的言语封锁了对方任何可以回避的空间。

    “布朗爵士认为,我们也可以请卡拉舅舅来代表伊莲娜家族发言。毕竟……”奥勒低下头,下了一计猛药,期待从伊莲娜小姐的脸色中捕捉出更多的崩溃和沮丧,“毕竟,卡拉舅舅无能归无能,恶心人,他还是很在行的。”

    安娜依然没有理睬奥勒。

    她都没有仔细听对方哼哼唧唧的在说什么。

    安娜的心此刻是如此的激荡,哪有那个闲功夫听这种人的聒噪。

    女孩长长的眼睫毛低垂,凝视着画面中那个坐在沙丘上的小王子的侧脸和眼神,满足间又带着难言的遗憾。

    安娜曾经不知多少次的感慨自己缺乏绘画天赋,用画笔时隔阂而生疏。

    伊莲娜小姐明白为这种事情伤悲春秋,在外人眼里显得分外的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