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黎会长也算是吃过见过了。

    他有几个压箱底的趣闻和八卦。

    黎副会长和李·克拉斯纳(注)的侄女聊过几分钟天,也曾在一个学术讨论会上见过布朗爵士,再到曾在巴黎有幸远远的望见过一眼毕加索最后一位在世的情人。

    (注:俄裔美国女画家,著名的杰克逊·波洛克的妻子,她和丈夫可能是夫妻档画家里最成功的一对,06年时,波洛克的作品《第五号(又名1948)》就卖到过约合人民币10亿。)

    无论是会议报告,研究报告,公众采访,还是跑到大学里去做演讲和学者对谈。

    不管谈什么内容。

    黎会长都擅于引导话题,挑一个合适的机会把它们讲出来。

    往往以“你说的这一点很好,有一次——”或者“嗯,您的观点很有启发性,这让我突然想到——”搭配一个「什么是国际知名画家啊.jpg」的战术后仰做为开头的起手势。

    艺术家是很擅于借势的一帮人。

    能和这些名字有过一点个人瓜葛,别管多么虚泡泡的瓜葛。

    在缅甸,或者可以这么说,在整个世界范围内百分之九十九的艺术场合,都是听上去非常厉害的事情。

    不光是顾老头会装。

    谁又不还是一个逼王了呢?

    观众收获了新奇感,他收获了崇拜和虚荣感,赢两次。

    “但今天……今天这个场合不太对头。”

    黎副会长从讲稿中抬起头,偷偷看了一眼角落处的摄影机。

    他又极为快速的扫了一眼,台下座位在平均年龄50岁往上的候选人群体中,被凸显的格外显眼的年轻人们。

    “都是些高来高去的神仙唉~”

    生活不易,老头叹气。

    副会长拿起旁边已经变得有些皱皱巴巴的纸巾,用力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他不仅没有任何讲趣闻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