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六安闻言沉思片刻道:“以八阵构建八门;排列组合不同,则八门变化莫测。奇门四盘以地盘为根基,永固不变;但若是放在这八阵图中则......”

    老陆闻言,若有所思,赶忙道:“小子,你的意思是这八阵图布阵之时,无需按照后天八卦之序列?可是这后天八卦乃是奇门之根基,如何动得?若是当真如你猜测,布阵之时又该遵循什么法度?”

    张六安闻言并未急于回应,而是一边思考,一边将画好的阵图以不同的顺序在八卦方位上排列。未过多时,张六安跟老陆二人皆是目露精光。老陆有些激动道:“看来是老夫太过执拗,不懂变通啊!八阵变而八门动,当真是变幻莫测。”而后眉头又是一皱,摇摇头道:“若是纯以兵家之法视之,这武侯奇门八阵图名不虚传;只是与传言依旧是有些差距啊!看来前人所说的,隐于其中的奇门秘术应该也只是猜想亦或者......”

    不待老陆把话说完,只见张六安仿佛神智出离,喃喃自语道:“先天为宇,后天为宙;以山川江河为本,以四时运转为引,八阵一成,八门难逃

    。”老陆闻言大惊,世人皆知这八卦有先天与后天之分;后天八卦道门各家皆是有所研究,但这先天八卦不传于世久矣,鲜少有人了解,张六安如何知晓?老陆试探着低声问道:“何为先天?”

    张六安此刻还专注于八阵图之上,但却不知为何,闻言便脱口而出:“天地定位,山泽通气,风雷相薄,水火不相射,八卦相错,数往者顺,知来者逆,是故易逆数也!”言罢,张六安自己也是回过神来,看着眼前两眼放光,直勾勾盯着自己的老陆,愣在当场。

    少顷,老陆激动地朗声笑道:“哈哈哈!通了,这下子全通了!武侯当真乃神人也!你这小子当真是我的福星啊!”张六安见状,却是不知为何老路如此说,只得尴尬一笑。

    张六安自然也算是窥得这八阵图的真意,但以他现在的境界,也只能是了解这八阵图的运转原理跟规律;若是当真让他去运用,还差得远呢,就更不要说其中蕴含的奇门秘法了。

    这一老一少在藏书阁聊得尽兴,倒是忘记了时间,不觉间已是夜半。

    墨千机、王寒池跟何招财见张六安迟迟未归有些着急,于是三人便一同去到藏书阁。把藏书阁都要翻遍了,却没有张六安的身影;三人一下子就慌了,赶忙又去问了几个卧龙镇的学生,依旧是没有半点消息。不得已之下,三人只好找到大儒韩继愈。

    “你们说什么,六安不见了!”韩继愈眉头紧皱。王寒池赶忙解释道:“这几日六安为了不引起众人围观,下午都是躲在藏书阁里看书,但是都会在晚饭前回到宿舍。今日我们回去后没见到他,只以为是他一时太入神忘了时间。可是刚刚我们把藏书阁翻遍了,也没有找到他;而且把他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一遍,仍旧没有他的消息。情急之下,才不得不来麻烦大儒。”

    韩继愈闻言摆摆手,道:“无妨。只是六安怎么可能凭空消失呢?你们当真把他可能去的地方都找过了?”王寒池跟何招财点点头,墨千机却是有些迟疑道:“大儒这么一说,我倒还真想到一个地方,不过......以六安的性格应该不会......”

    王寒池闻言,有些激动道:“你不是想说,六安是跟清欢或者孟晚秋还有纳兰瑶幽会去了吧!”墨千机瞪了一眼王寒池,沉声道:“你这家伙满脑子想得都是什么东西?当着大儒的面胡言乱语。”王寒池赶忙看向韩继愈尴尬一笑。韩继愈却是没有在意,忙问道:“千机不妨直言,你说的到底是什么地方?”

    墨千机闻言回道:“藏书阁的顶楼我们没有去!不过,没有苑首的同意,任何人是不准进入那里的,也不可能进得去;所以我才觉得以六安的个性,应该不太可能。”韩继愈思忖片刻道:“你们一起跟我去找苑首,然后我们一起去察看一番,然后再做定夺。”

    言罢三人赶忙找到上官弘,而后一行五人直奔藏书阁。

    藏书阁

    张六安正兴致勃勃地跟老陆一起研究八阵图,猛地一拍额头,问道:“老陆,现在什么时辰了?”老陆闻言却是莞尔一笑,道:“你这小子才想到这个问题啊?已经快亥时了,哈哈哈!”

    张六安闻言无奈,道:“老陆,你怎么也不提醒我一下!这个时间我还没回去,他们一定来藏书阁找过我了;现在不知道要搞出什么乱子来?我回去怎么跟他们还有宿管先生解释啊?我私入藏书阁顶层,若是被苑首跟大儒知晓,定然不会让我好过的!”

    老陆不置可否地笑笑,说道:“怕了?哈哈,你小子早干嘛去了?”张六安气道:“反正是你让我进来的,到时候第一个把你供出来,你这老家伙也别想好过!”老陆自然明白张六安不过是玩笑话罢了,但着急却是真的,赶忙道:“放心,我这就送你回去;到时候一定帮你遮掩过去!”

    言罢,张六安急忙往楼下赶去,老路则是不紧不慢地跟在后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