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幽兰却是撇撇嘴,道:“你这家伙居然这副表情!若是换作旁人,恐怕做梦都能笑醒!”而后接着道:“要我说清欢就不错,家世显赫,知书达理;虽然比你大两岁,但毕竟人家可是怀古第一世家的掌上明珠。我跟爹娘还能跟着沾沾光,看以后谁还敢小觑我丁家!”

    丁立柱闻言,瞪了丁幽兰一眼,而后说道:“六安,你莫要听你表姐胡说;一切全都在你,无论你怎么选择,我们都支持你。”张六安点点头,并未多言。

    赵金兰思量片刻,却是道:“我倒是觉得纳兰丫头最合适。那孟姑娘跟清欢姑娘虽然也很好,但是毕竟我们家境相差太大,而且这种人家太过复杂,日后难免被人说三道四,挺不起腰杆。”

    张六安闻言无奈地摇摇头,而后只得回道:“姨母放心,我会好好考虑的;反正来日方长,也不必急于这一时。”赵金兰夫妇闻言也终于是笑逐颜开。

    这两日的时间对卧龙镇这些学生跟父母显得格外短暂。一转眼,一群小家伙又踏上了归程,大包小裹地坐上马车往怀古城赶去。

    一路颠簸,眼看着怀古城近在眼前,众人心中也是十分喜悦;却不想竟是在此时横生枝节。四名腰挎长剑的武者拦在了张六安一行人前面。

    张六安一行人见状一阵惊慌,不知道这些人截住他们这些穷学生是何用意。不待张六安询问,一武者开口道:“张六安留下,其余人赶紧给老子滚蛋;否则别怪老子不客气!”

    众人闻言表情不一,但却是不约而同地看向张六安。张六安心思电转,而后镇定道:“你们走吧,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

    闻言,有些人如释重负,有些人则满是担忧。丁幽兰心急如焚,刚想开口,张六安接着道:“表姐放心,在这怀古城应该还没有人敢轻易得罪韩大儒,他们不敢拿我怎么样的。”丁幽兰这才点点头,稍稍心安。

    张六安跳下马车,目送着众人远去;而后转头看向几名武者,说道:“你们是何人,来此截断我的去路又是何意?”一武者不置可否地笑道:“跟我过来,我再与你说清楚。”言罢,便向旁边的林中走去。

    张六安虽然心中有些担忧,但此时也只得壮着胆子跟了过去;他也想知道这些人的来历跟意图,更何况自己可不是当初那个任人宰割的书生。

    少顷,几人便是来到林中。

    武者微微一笑,道:“你小子胆子还真不小!”张六安轻笑道:“我不跟过来,你们就会放我离去么?”那武者闻言又道:“算你小子识趣!此番便让你少吃些苦头,只打断你双腿,只当是给你个教训;莫要觉得有大儒在背后撑腰就没人敢动你了。日后把眼睛擦亮些,这怀古城,不是什么人都是你得罪得起的!”

    张六安闻言一怔,疑惑道:“阁下何不把话说清楚些,我实在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你们?”那武者摇摇头道:“还想套我的话,你觉得我会告诉你么?若当真知晓了我们的身份,你恐怕就离不开此地了。”

    旁边一人有些不耐烦道:“老大,跟这小子废什么话;赶紧把他废了,我们也好早些回去跟家主交差。”为首的武者闻言,赶忙瞪了他一眼。张六安却是疑惑道:“家主?在这怀古城跟我有些交集的世家大族也有几个,但是除了沈家,还真没有与谁有过过节......”

    为首武者闻言一怔,而后冷声道:“张六安,有时候太聪明不是什么好事;本来还想留你一命,既然你自己找死,就怪不得我们了!”

    张六安闻言,摇摇头笑道:“原本我也只是猜测,没想到还真是沈家。”为首武者闻言知道自己上当了,但依旧笑道:“不得不承认,你小子果然聪明;而且到了现在还如此镇定。只可惜还是难逃一死!”张六安闻言笑道:“那可不一定!”

    为首武者笑道:“那些小娃娃即便是把消息带回去,也得小半个时辰;你不会以为还有人能救得了你吧?哈哈哈!”张六安闻言却是摇摇头,缓缓从背篓里取出纸笔。

    四名武者见状皆是一怔,为首之人更是笑道:“你是要写下遗言么?若是不牵扯到我等身份或者想跟别人传递什么信息,我倒是可以遂了你的遗愿。”其余三人闻言亦是得意地朗声大笑。

    张六安却是毫不在意,席地而坐,挥毫泼墨。转瞬之间,几行字跃然纸上:绿荫缭绕遮天际,料峭寒风知我意。化作人间三尺锋,夺魂销骨诸魔毙。

    为首的武者正大惑不解之时,只见一缕缕清气从纸张上激射而出;而后四周顿时阴暗了下来,凛冽寒风瞬间化为道道剑光,向着几人绞杀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