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叫唤了,你已经叫唤了多时,可有人来理你?你若闭嘴,我或许还能轻一些。”海棠在杜鹃耳边低语,声音幽幽,却有着说不出的狠劲儿。

    杜鹃心头一凛,居然真的害怕地闭了嘴,死死咬住嘴唇强忍着疼。

    海棠依旧没有松手,在杜鹃耳边说:“你这是自作自受。你要是就此悔改,不再为难我,我们以后就相安无事。你要是再害我,我也不会坐以待毙,我就是死,也得拉着你一起!”

    杜鹃疼得额头直冒汗,她害怕地回头看海棠一眼,此时此刻,平时窝窝囊囊的海棠看起来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厉鬼,表情很是瘆人。

    “你……你放开我。我不……不害你了。”杜鹃结结巴巴地讨饶。

    她此刻伤势重,哪里拗得过海棠这个做惯了粗活的人?喊也没有用,她刚才已经喊疼了半天,此刻再喊,外面的人听到了,也不会当回事。

    形势比人强,她只能认怂。

    海棠又使劲按了几下,才松开手,胡乱地用压板把药膏抹在杜鹃伤处,杜鹃忍不住哎呦哎呦了几声,却到底没敢大声嚷嚷。

    海棠将剩下的药放在桌子上,掏出帕子擦了擦手,故意大声说:“杜鹃姐姐,药抹好了,你且歇着吧。”

    说完,海棠冷冷瞪了杜鹃一眼,走了出去。

    报了针刑的仇,海棠心里说不出有多痛快。杜鹃这样的人,畏威不畏德,吃硬不吃软,讨好她没有任何用处,就得让她疼,让她怕。

    要是杜鹃识趣,就此改了也就罢了,如果杜鹃执迷不悟,非要和她作对到底,那她必须先想办法除去杜鹃。

    一晃数日过去了。

    这一日,海棠端了一盏燕窝粥,放在盛怀瑾的桌案前。

    盛怀瑾把书合上,一边用调羹搅动燕窝粥,一边笑道:“你提醒得很及时。安庆伯府、王侍郎府、嘉和长公主府都查出了奴才倒腾私铸币,皇上大怒,把他们叫进宫训斥了一通。”

    “世子爷雷厉风行,简极等人办事得力,我们的府上才没出事,奴婢可不敢居功。”海棠低着头,微微笑着。

    盛怀瑾神情轻松,唇角带着笑,喝了一口燕窝粥。

    自打来了青山院,海棠还是第一次见盛怀瑾这样温和地笑,心里很是高兴,低着头轻手轻脚退了出来。

    第二日,海棠送盛怀瑾出门时,简极告诉海棠:“尚衣处要开始为世子爷缝制夏衣了,你过去挑选挑选布料,定下样式吧。”

    海棠惊讶:“我?”

    往常,这是当家主母赵曼香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