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给石禄定了斩立决。

    行刑那日,海棠去刑场看了,总觉得不够痛快。

    她又乘马车去了庄子上,往娘亲坟头烧了香,将这些事告诉了她。

    庄子上看管这片山林的人经常来扫墓,在坟前供上瓜果和鲜花,然而到底是秋日,四下里萧瑟,海棠忍不住痛哭了一场。

    回到国公府,海棠先往国公夫人那里送了些自家酒坊的酒和庄子上出产的瓜果鸡鸭,又去了赵曼香那里。

    “少夫人,这是许家酒坊新做出来的梨花白,甘甜绵软,适合女子喝,您尝尝鲜吧。”海棠笑道,

    赵曼香命人收了。

    “我还带了些庄子上出产的蔬菜瓜果,已经送到小厨房了,不值什么,是我待少夫人的一片心。”海棠又笑着说。

    赵曼香微微点了点头:“算你有心。”

    “少夫人待我这么好,我怎能不想着还报一二?”海棠垂首。

    “那倒是。你瞧瞧,旁人谁家的妾室能过得像你这么惬意?我允你有田庄,允你有铺子,允你生了孩子,还允你出门办事,我这样的主母,你打着灯笼也没处找了。夫人有名的菩萨心肠,如今不也收拾得周姨娘和柳姨娘服服帖帖?”

    赵曼香正在染红指甲,手上裹着麻叶,里头是捣碎了的凤仙花。

    海棠暗哂,哪里是赵曼香允她这些的?赵曼香不过是不得不允罢了。

    “是,我心里都明白。”海棠乖巧地说。

    赵曼香压低声音道:“我听说了你娘的事,你娘伺候萧侧妃好几年,她居然认不出你娘的画像?当真可笑。说不得她当初苛待了你娘,如今才不肯认。”

    “再则,听说余沐白帮忙查了这个案子,以他的本事,这么简单的案子竟然拖了这么久,不一定中间有什么猫腻呢。他或是没有尽心,或是故意包庇。”

    海棠垂首聆听。

    赵曼香嫌弃海棠不接话,瞥她一眼:“你别因为一点小恩小惠,就真以为她们是好的。”

    “我明白。”

    赵曼香不耐烦起来,挥挥手让海棠走了。

    落日熔金,海棠缓步走着,赵曼香说的这些,确也算是疑点,只是,表面上已经案子是了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