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海棠好奇地问盛怀瑾:“李庄头呢?怎么没有看见他?”

    “我打发他一家去旁的庄子上劳作了。”盛怀瑾淡淡道。

    “为何?”海棠问。

    “他克扣庄子上农户的工钱,农户们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黎管事发现了一些端倪,我特地过来看看,帮你料理了这件事。”盛怀瑾说。

    “那当真可恶,是该处置了他。”海棠义愤填膺,随即又不好意思,“这庄子,您给了奴婢,奴婢没管好。”

    “你有身孕,自然是孩子更重要。待生产以后,你再好好管庄子吧。”盛怀瑾道。

    “是。”海棠温顺回道。

    “李庄头跟着父亲上过战场,后来,他受了剑伤,身子一直不好,父亲就让他来管庄子。父亲一向看重老兵,我也格外高看他一眼。”

    “他以往还好,人很正直,我对他很放心。后来,他开始报个歉收,捞些油水,我都没有与他计较。可这次他苛待佃农,弄得怨声载道,我就不能不管了。”盛怀瑾背着手说道。

    “看来,人心易变,欲壑难平。主子待他宽仁,他不思感恩,反而欺上瞒下,真辜负了主子的恩德。”海棠认真地说。

    “你能悟出来这些道理很好。我让简极好好挑选,给你挑了一个男管事和一个小厮,你可以让他们帮忙打理外头的事。眼下,他们看起来都是好的,但你不要因为是我派去的人,就全然不防。”盛怀瑾语重心长。

    “多谢世子爷,我会好好琢磨用人的技巧。”海棠笑了起来,她是需要有人帮忙在外面管事。

    “好。”盛怀瑾笑着揽住海棠,突然小声道,“你怎么不问问那日从耳房出去的姑娘是谁?”

    “是谁?”海棠似笑非笑,看向盛怀瑾。

    “嘁,这么几日都不问,可见你并不关心我。那我也懒得告诉你了。”盛怀瑾松开海棠,大步往前走去。

    “世子爷,等等奴婢。”海棠追不上盛怀瑾,只得娇喘吁吁地喊他。

    她明显累着了。

    盛怀瑾这才停下脚步,转头等着海棠。

    海棠终于跟了上来,委屈地说:“奴婢若是问起来,显得跟信不过世子爷一样。世子爷把奴婢的家人都接来和奴婢团聚了,即便真要宠幸什么人,也不会故意在奴婢家人眼皮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