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忙去齐芳院向赵夫人请安。

    “听说你们府上还赔给柑橘银子了?!”赵夫人劈头盖脸地问。

    “因为柑橘到底年少,尸身也没找到,夫人便做主赏了她家十五两银子。”海棠垂首回道。

    “哼,你们夫人也太好性儿了!要我说,得让她家赔咱们银子!”赵夫人愤愤道。

    “他们家穷苦,若豁出脸来闹,难免伤了国公府的名声,拿点银子打发了倒也省事。”海棠劝道。

    “要不说你们夫人性子太绵软呢?这样的人家,胆敢上门闹,直接捆住打一顿,再让官府的人来吓唬吓唬,管保让他们灰溜溜走人。”赵夫人摇头。

    海棠垂首不语。想来赵府做这样的事情已经做熟了吧?

    要不然,赵曼香怎会这般不拿下人的命当命?

    可笑的是,赵曼香如今一边怕因果报应,怕恶鬼寻仇,一边继续作恶害命。

    “我请来的大夫说你家少夫人情志不舒,气机郁滞,所以才会心绪不宁,胸部满闷。你就不知道多劝慰你家少夫人吗?!”赵夫人瞪着海棠说。

    “少夫人执掌中馈,管家理事,事情繁杂,劳心劳力。管松了下人惹是生非、偷奸耍滑,管严了,她们又心生怨怼,暗中记恨。也就是少夫人能干,奴婢不过协助了几日,就头晕脑胀,思绪不宁了。”海棠叹了口气。

    海棠本是暗中转移了话题,将赵曼香的郁郁寡欢归结于管家的艰难和劳累。不料,这话真的引起了赵曼香的共鸣。

    “谁说不是呢?就拿柑橘这事儿来说,我若不管,难道要纵得丫鬟们都在府里与外男行苟且之事?我管了,又显得我狠,还要被那贱蹄子骂。”赵曼香用帕子擦了擦眼角。

    赵夫人心疼不已,看向海棠:“你们夫人夸你懂事知进退,是个贴心的,那你自然要当好你们少夫人的左膀右臂。”

    “奴婢知道。奴婢愚笨,处处需要人指点。但只要少夫人需要奴婢,奴婢不敢不尽心尽力。”海棠诚恳地说。

    “这就好。以后,你多开解你们少夫人一些,陪她散散心,寻个消遣,知道吗?”赵夫人叮嘱。

    “奴婢知道了。要不明日奴婢请两个说书的女先儿,让她们给少夫人解解闷可好?”海棠提议。

    “好,寻两个好些的。”赵夫人笑道。

    海棠又询问了赵曼香的病情,之后便去小厨房为她盯午膳去了。

    赵曼香靠在她母亲的肩头,抱怨道:“母亲让她劝我,也是可笑。我不开心,起码一半的原因都是为了她。”

    “为何?”赵夫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