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赵曼香扶着青梅的手,转身进了屋子,躺在榻上,闭着眼睛想心事。

    盛淑兰又忧惧又生气,嫂子这是撒手不管了吗?

    她回西厢房瞧了瞧宝哥儿,宝哥儿正睡得香甜,她放了心,便命菊香搬了一把椅子,她揽紧披风,坐在了产房的门口。

    以往,都是海棠为她出主意,今日,她得为海棠撑起一片安生的天空。

    秦大夫改进了府医的方子,他看情势,命人出来回禀,他需要在产房为海棠行针。

    三小姐立刻就允了。

    “不可!”

    众人一愣,都看向了声音的来处——赵曼香。

    赵曼香站在了廊下,说道:“女子名节最为重要,秦大夫方才进产房已是不妥,如何能为海棠行针?海棠是世子爷的女人,她的身子,岂能容外男触碰?!”

    秦大夫闻言,看了看赵曼香:“我只在头部、四肢、手足和背部行针,不涉及其他部位,谈何毁人名节?涉及三条人命,孰轻孰重,显而易见。”

    “你不用危言耸听,我不相信就只有这一种法子!你是不是早就觊觎海棠了?!”赵曼香轻笑。

    “你!”秦大夫气愤地握了握拳,“我没想到,堂堂的赵府千金,堂堂世子夫人,竟然这样随意污蔑他人!”

    “姨娘!”

    “姨娘!你醒醒啊!”

    屋子里的人哭喊了起来。

    梅嬷嬷出来,脸色青白,回禀道:“姨娘晕过去了。”

    三小姐的眼泪顿时流了出来。

    她知道,秦大夫来了以后,已经命人煎药喂过海棠了,普通提神吊气的法子想必都用了。

    她知道秦大夫的为难之处,毕竟,在大梁,女子的玉足是不能轻易给人看的。

    何况要在上头行针?!

    秦大夫怕救了人之后,反而被人指责攀污,怕人秋后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