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林湘会在辰时二刻起身,更衣洗漱后,她会带着未完工的画稿去巷口固定的铺子上吃早点该习惯已于五日前终止,随后步行大半炷香的时间,抵达惜时书舍。

    铺门装了竹帘,从外界并不能一窥究竟,而由于忌惮那名叫宋元宵的长工,竹峙也已许久未去过书舍空置着的二楼。林七小姐是个不甚活泼的人,也不喜日晒,一上午基本连书舍门都不会出。

    这意味着,从辰末到午时,她的言行举止竹峙一无所知。他便趁此机会返回主上身边,报告林七小姐昨日一整天的行程。

    她说了什么话,见过哪些人,又做了何等事,恐怕换林七小姐本人来,亦未必有竹峙记忆得详致清楚。

    支着头坐在上首,主上听他一一回禀了林湘昨日的起居作息,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有听到林七小姐昨日碰见了明月时,敲打桌案的指尖才一顿。

    “她什么反应?”

    摇摇头,竹峙道:“林七小姐没有再靠近他的打算。”

    “不过,她似乎有些伤心,昨夜睡得更迟了。”

    “……蠢。”

    低着头,竹峙没有应声。

    主上对林七小姐常有这样没来由的苛责,但这并不代表旁人可以指点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