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疼。

    疼得她没功夫再去管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只想赶紧把肚子里这个磨人的小东西先生出来。

    见她这般,顾逸川也有些无措,原本一肚子的说辞都卡在了喉中。

    来永州之前,他便算过时间,想着沈南葵的产期在十月底,他日夜兼程赶来,跟她解释清楚一切之后,正好能守在她身边,与她一同等着孩子降世。

    可他千算万算,却没料到,自家娘子竟然会被人暗害,以致早产。

    今日若是他再晚来一步,孩子岂非就已经出生了?

    那他这个相公,也当得太不称职了。

    稳婆催完热水进来,又过来劝他,“公子心疼娘子,这也是好事,但妇人产子的场面,究竟不适合有男人在一旁看着,眼见夫人就快要发动了,你还是先出去吧。”

    沈南葵咬着牙说:“......出去吧,你在这里,我会分心。”

    顾逸川犹豫片刻,忽然握住她的手说:“南葵,自京城一别,你我已是半年未见,我知道你心里一定还在怪我,也知道此刻不宜说这些,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我没有对不住你和孩子,今日是我来迟了,待你平安生产完,我再将一切都说给你听,到时你要打要罚,我都受着,好吗?”

    沈南葵轻点了下头,“去吧。”

    听着她亲口答应,顾逸川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我就在外面守着你,南葵,你一定要挺住了。”

    他一步三回头地出了门。

    沈南葵目送着他离开,唇畔不自觉浮出一抹笑意。

    明明他还什么都没解释,可听着这些话,压在她心底的那块石头,好似也悄然松动了几分。

    稳婆掀开被子一看,激动地说:“已经能看见孩子的头了,夫人,再加把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