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月很小就被送进陈府上。和陈逸阳青梅竹马,朝夕相处,怎么会没有感情?

    只是,温燕是要素月搅乱陈府的一团宁静,进入吴国公府,把吴国公府也搅得一团乱。

    这是素月的任务,素月生而为人,似乎就是为了这个任务而存在。

    只是她也是有感情的,一遍遍一次次的关心,素月已经视陈逸阳为兄长。

    至于白家那个霸道的小爷,想到白泽栋,素月双颊染粉似的,无端端害羞起来。

    白家。

    院子里,乌鸦停在柱子上,扑扇着黑黑的翅膀。

    白秀珠穿着靛青双层棉大夹袄,坐在躺椅上抽着烟斗,白泽栋懒洋洋地躺着西式黄花梨大躺椅上,身上盖了条喜鹊登枝绒毯,半眯着眼睛看一本话本。

    白秀珠那烟斗敲了敲桌子说:“都做了什么?陈家随从刚刚来过,说又上去闹了。为了一个丫鬟,这是何苦呢?”“母亲,她可不是普通的丫鬟。儿子今生若没有她在身边。还不如死了。”

    白秀珠气得把烟斗都摔在地上:“个没出息,我怎么就生了啊!都怪爹走的早。没有爹教,我把宠的,宠坏了!一个丫鬟就可以为了她死。那我呢?我在眼中是什么?白家呢,白家的家业在眼中算什么?”

    “母亲何苦说这种话来伤人心?母亲和白家的家业不都还有大哥吗?”白泽栋不屑地说,“儿子打小就不爱做生意,母亲又不是不知道?”

    “真的比大哥差远了。”白秀珠气得想打过去,又舍不得,干脆哭了起来。

    “哎呀,母亲不要哭啊,这样一哭大家还以为我怎么了呢。”白泽栋劝却劝不住。

    白秀珠越哭越响。

    白泽宇过来了,“我正在算账呢,听到母亲在哭就过来啦,到底是怎么了?弟弟,一定又是惹母亲伤心了。”

    “是,是,是!又是我!在白家终归是好人,我是坏人。”白泽栋一看他大哥过来说这话,就生气了。

    白秀珠在大儿子怀里哭声渐渐地小了,“母亲,我给倒杯茶去。”白泽宇轻轻拍打白秀珠的后背。

    “泽宇,还是乖。”白秀珠顺了口气,道,“弟弟天天只关心陈家那个狐狸精丫鬟,连白家家业都不要了。说我这做娘的能不气吗?”

    “母亲,我从小就不懂这些庶务,是知道的,都有大哥了管我做什么?我不过就只要个丫鬟,有了这丫鬟我这一辈子活的也幸福顺畅,为何不帮我要过来呢?”

    “要我怎么帮要过来?去陈家闹吗?”白秀珠拍打着自己的胸脯,激动地说,“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都不帮我。总之,没有她,我也不娶媳妇了。”白泽栋双手一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