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嘉接着问:“话剧队缺人表演?”

    还挑衅地扬起眉毛。

    这表情让徐行感到不适,但他还是耐心解释说:“这次演出很重要,有关学校的声誉。”

    郑嘉嘴角一撇:“但你觉得公司会怎么想?到底是什么紧急且重大的理由,可以让一个实习生放弃关乎留用的晚宴?”

    徐行很想说:那只是一顿饭。但他也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不只是一顿饭。

    “徐行我问你个问题,当然这个问题HR应该已经侧面了解过了。”郑嘉又问。

    徐行抬起头,凝重地看着郑嘉。

    “你家庭条件怎么样?”

    “什么?”徐行没料到,会是这样的问题。

    “你家是福临的,据我了解那是个四线城市,除非爸妈是企业家?”郑嘉试探地问道。

    徐行硬着头皮答:“……不是。”

    郑嘉得意一笑,再一次提出相同的问题:“那你有什么底气为了演话剧不来晚宴?”

    这声提问令徐行如坐针毡。

    见徐行脸色越发差劲,郑嘉却更兴奋了。“至少十年,十年后再说,先抛弃一切奋斗十年,再去喜欢你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吧。PHG需要的是可以为这份工作的attractivepay牺牲一切的人,但显然你没这个打算。”

    徐行轻声答:“我有分寸……”

    “我可以回答你了。”郑嘉再次打断他,也渐渐收敛笑容,语气又变锋利了几分,“徐行,其实那次酒会我就想告诉你,就算你侥幸进了投行,也肯定走不远。”?

    “Gee。”徐行竭尽保持着礼貌,“我能问问我今早的汇报吗?”?“逻辑严密,内容扎实,还说出了所有分析师想说却不敢说的话,butsowhat?”

    “什么?”

    “你太自大了,你以为全公司就你看出全香香的问题了?但这跟我们执行项目拿中介费有任何关系吗?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按对错运行,而是靠利益驱使,只要这单生意做成,有人能赚到钱,那么倒霉的,就是试图阻止它发生的自以为是的人!在利益面前,每一颗绊脚石的下场,都会惨不忍睹。”

    郑嘉的话密集得像机关枪枪子,又像是从闷了很久的地下室放出来,带着股霉味。突然,他嘴角一个抽搐,笑着看向徐行,“我知道,你想要在童总面前表现——”

    听到这句话,徐行立即抬起头:“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