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白清炎有些神情恍惚的看着面前的景象,看来虞轩前辈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古老许多。

    “我勒个擦,计划赶不上变化啊。”叶焱二话不说就把长剑斜举四十五度立于身前,摆出了警戒的姿态来,“本来以为进来没啥,这尼玛成了刷血战啊。”

    “喂喂,你看见了吗?是货真价实的天朝古战场诶!”相比之下,但丁则要激动了许多,“我作为一名优秀的日耳曼战士,对于这样的场景那是憧憬已久……”

    而赛利卡·文森特先生则是一脸平静的站在旁边,仔细的观察着战场上的动向,毕竟这关系到他的人身安全问题。

    现在摆在几人面前的乃是一副货真价实的中国古战场模样,士兵们的主流武器乃是长剑与戈,哦,还有一种看起来像是小斧的东西。驰骋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并非是价格堪比卡迪拉克的重甲骑兵,而是——战车,标准的驷驾三人。

    通过白清炎目前的目力,他可以勉强看出征战双方军士的旗号:一方打得乃是“晋”,另一方则是“虞”。如果白清炎没有记错的话,这是两个春秋时期国家的名字,他们之间的碰撞只有一回。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二五仔叫做姬发。他趁着自己的老大子辛出去跟来推自己塔的杂兵干架的时候,直接端了自己老大的冰x王座,同时还给自己老大身上泼了n多n多污水,什么“随意任用奴隶(平均人权)”啦,什么“挥霍无度酒池肉林by夏桀(绝对不是复制粘贴忘了改)”啦,总之就是一堆看着让人想笑的理由。反正他赢了,子辛输了,想怎么说怎么说。

    在这之后,他就按照老规矩给手下的小弟封地盘。有本事的要封,某个姓姜的超级狗头军师给封了齐国,有个特有本事的养马的给封了秦国。有血缘的要封,自己的儿子、弟弟、侄子什么的叉叉丫丫封了一大堆,比如他那个最给力的弟弟给封了第一等公,专门和人睡觉聊天。他老爹的老爹在外面有个野……曾孙子,名叫虞章,这位号称八百年兴周龙气之始的周太王姬名亶父的后人那当然要好好照顾,可惜虞章已经在吴国当老大了。于是姬发本着大家都是一家人的想法,给虞章的宝贝弟弟虞仲也封了地盘,那个封国就叫虞国,爵位是侯。

    结果没过几年,姬发就嗝屁着凉了,于是姬发的儿子姬诵当老大。这姬诵小时候跟他最小的弟弟姬虞——你看,名字里也有个虞字,这说明这个字挺金贵的,事实上这个字指的就是《山海经》中的一种名为驺虞不伤生只吃将死之兽的仁兽(在咱看来多半是腐食类动物),起这个名字就跟x仁义是一个道理——闹着玩,把枫叶削成了玉圭赐给他弟弟,还说这个就是封赐他的信物。好了,到头来人家来要封地来了,本来姬诵想要赖,结果宝贝弟弟来了个那不成你这当扛把子的成天口胡怎么给我们做榜样?姬诵没办法,就把山西封了一大块给他,于是晋国就出来了。

    等过了三百多年后,晋国扛把子当代晋侯晋献公寻思着要建塔。于是山西大牛晋献公就把主意打到了虢国那群河南人头上,但是中间还隔着一个虞国呢——顺道说一嘴,虞国也是山西人。于是晋献公就送了一大堆东西过去给虞侯,有玉啊,还有宝马。

    虞侯一看high了,当场就要答应,结果下面有个大夫宫之奇就急了,说万一人家回来时候抽手把咱们灭了咋办。结果虞侯想都不想就说我们堂哥堂弟一家亲,大丈夫。

    宫之奇当时就差点给气死了。要知道,周朝那个年代里,封的五等爵位公侯伯子男,公这个是超特例,只有四位宋国的国君封公,还并非世袭制,能世袭的从侯开始,凡是封了侯的多数都是姬家人,咱们虞国跟人家是堂兄弟关系,虢国祖先那可是姬发老爹姬昌的亲弟弟,人家是表兄弟还不是一样干了?咱们堂兄弟算个p啊?——再顺道说一嘴,当时的国君相互写信很可能都是“亲爱的表哥/舅舅/叔叔……”什么的,特亲热,但是一旦真干起来,那些外甥侄子表弟女婿下手砍舅舅叔叔表哥岳父脑袋时也是蛮利索的。

    结果虞侯是个半脑子,眼睛早都被这些宝贝晃花了眼,根本听不进去——你说你一堂堂国君就缺这么点钱吗?要是笔者没记错,这虞国可是相当有钱的。结果宫之奇一看没办法,自己也只好扯淡了。不过没事,还有一人呢,大名鼎鼎的姬奚,也是虞国宗姓,可以叫虞奚,或者换一个更有名的名字——百里奚。

    反正《史记》、《东周列国志》、《左传》给了不同的说法,有的说是宫之奇干的,有的说是百里奚干的,我们就都信着。反正结果都一样,晋国灭了虢国,回手顺路灭了虞国,“唇亡齿寒”、“假道灭虢”的成语新鲜出炉。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这个好像是公元前655年的事。如果这真的是虞轩前辈的梦境,那么……)

    白清炎不由得咽了口口水,两千六百岁,不愧是同萌会中最早的穿越者,就算这么多年光练一套最简单的光腚太极,也绝对会成为天下第一高手的,不用怀疑——虽然就目前而言,虞轩似乎并没有达到所谓神级的标准,但是想来也相去不远。

    相较白清炎的闷不做声,叶焱可就现场讲起了单口相声来:“但丁老兄,你来猜猜看,面前这两拨人谁会赢?”

    “你以为我不知道啊?我可是天朝历史考了八十五分的高贵日耳曼战士诶!”但丁怒道,“你这是种族歧视,我老爹好歹是天朝人,假道灭虢什么的我还是知道的!”

    “那……我就用中文名叫你了?”叶焱斜着眼睛看向了但丁。

    “别,您别,您千万别。”但丁那高贵的日耳曼风度早都不知道被丢到哪里去了,立刻双手合什做拜托状,“就叫我但丁吧,这样挺好。”

    “那就行。”调戏完了但丁,叶焱又转为调戏闷不做声的白清炎来,“白小弟啊,依你之见,这两支军队有什么差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