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皎月都忍不住为秋枫感到上火,这一家子,大多都不正常,太让人操心了!“只是……爹,净凉口口声声说,他没有大逆不道,我不懂……”

    秋枫看着面前的两个孩子,半晌,才重重的叹了口气。他想门口望了望,见没有人影,才小声说道“其实这事,我本不想说的。可如今他这副样子,你们两个都是懂事的,为父只在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如实相告。其实净兰……不是秋家的孩子。”

    夜皎月顿时心中恍然,原来如此,所以秋净凉知道这事儿才一直说自己并没有大逆不道,可为什么秋家要对人宣称这孩子是秋家的,连秋家其他人都不知道呢?

    秋枫知道他们的好奇,叹着气说道“净兰……是罪臣之女。她也并非孟氏所出,是冷氏所出。”

    接二连三的真相让秋静玥和夜皎月都惊讶不已,二人对视着良久,秋静玥才道“这些,儿子竟都不知道。”

    秋枫无奈的说道“很多事,我想就那样烂在肚子里的。可现在,我不想瞒着你们两个了。我是实在没了主意了。”

    秋静玥看着父亲仿佛一瞬间又苍老了几岁,禁不住心疼。“爹,是儿子不孝,不能为您分忧。您有什么话,现在尽可全都说出来。儿子不才,还有皎月,我们三个人,一定会想出办法的!”

    秋枫的心总算有了一丝安慰,他点了点头,说道“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那时你也还很小,为父在朝堂上结识了一位志同道合的挚友。我们经常促膝长谈、把酒言欢,一起畅想未来,励志为我朝做出贡献。可……”

    说到这,秋枫的眉头仿佛拧成了一个结,低声道“可后来,他娶了一个外族女子,便是那个冷氏。冷氏出自南疆,是一个部族族长的女儿,据说会那通灵之术。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一个女子而已,娶回家好好呵护便是,大家也都没有在意。”

    “可四年后,我那挚友被先帝赏识,平步青云之时,却被人构陷,说他府中有人做法,在诅咒帝王!其实都是无稽之谈,只是想除掉我那挚友。可是皇家最是忌讳这些,便派人去查,便在府中后院翻出了许多冷氏家乡的一些祭祀用的器具。那些人便用这些中土并不常见的器具作为依据,说我那挚友意图通过诅咒谋害帝王。又找了许多乱七八糟的证据。”

    “自古帝王多疑心啊,在明智的帝王也有疑心臣子的时候,先帝便派人彻查。我那挚友为了保护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便自己出头,说所有的东西都是自己的。私下里拜托我好好照顾他的遗孀,便写了封血书承与先帝,便碰壁而亡。”

    秋枫的眼中已经泛出了丝丝泪花。“冷氏身边的婢女忠心,秘密将冷氏托付给我之后,便在府中纵了一场大火,将自己置身于大火之中,烧的面目全非,来伪造成冷氏。我不敢明晃晃的让她们就这么出现在秋府,便找了老实胆小的孟氏,让她假孕做妾,再将冷氏接了进来。找了可靠的人,待净兰出生之后,就说净兰是孟氏所出。让冷氏呆在竹雅轩,不要随意走动。”

    “深宅后院,又是一个妾侍,便没人注意到她。连她以前的姓氏也做了更改,他原本姓泠,我去掉一点,对外说她姓冷,是我出门所救的孤女。便这样,就将她们母女保护周全,也算不辜负我那挚友吧。”秋枫说完这些,伸手抚了抚眼睛,掩饰着擦了差眼中的泪花。

    秋静玥和夜皎月静静听着,只觉得这一切就像是戏文里的故事一般,仿佛跟着秋枫的叙述,回到了二十年前,想着那些自己未曾亲临的往事。

    半晌,秋静玥才道“爹,我明白了。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秋枫抬起眼眸,问道“怎么做?”

    秋静玥轻声道“爹,让净凉回来吧。”

    “不可!”秋枫蹙起眉,“这怎么使得?回来被人知道了,我秋枫的庶子喜欢上了庶女,这……这他们还如何做人?又不能实话实说,岂不是更加痛苦?”

    秋静玥想了想,看向夜皎月。毕竟自己没有亲眼见到秋净凉,不知道是个什么性子的人。

    夜皎月看到他询问的眼神,想了想回答道“净凉的眼中很沉静,没有少年的焦躁。只有在提到净兰的时候有些不镇定,细细观察下来,我觉得他是个很沉稳的人。”

    秋静玥低头思索片刻,说道“爹,秘密将他接回府上,关到一间院子里,要关到他不熟悉别人也不去的院落,我想观察观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