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净凉看了看信封,不解的说道“现在长兄本来就急着用钱,怎么还给她这么多银子?她锦衣玉食,哪里缺银子?”

    夜皎月笑了笑,说道“上下打点不用钱啊?只靠宫里的月银怕是不够的。我打听过了,别家有女儿家入宫,也都是向宫里时不时地送银子的,我给她自有我的道理。”

    秋净凉听她这样说,便听话的点点头,说道“长兄既然这样说,我只照办就是,长兄请放心,此物定会交到莲美人手中。”

    将夜皎月送出宫之后,秋净凉便来到皇帝处,将送东西的事儿说了。

    爱妃娘家给爱妃送点东西聊表心意,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宇文邕自然不会拒绝。“以后不必如此拘谨,让你长兄再要送什么东西,直接交给掌事之人即可,不必到寡人这里通禀一回。给宫中亲人送东西,那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么,没什么大不了。”

    秋净凉谢了恩,便讲东西交到袁贺青手中。并嘱咐袁贺青交托之前一定要在太医院过上一便才好。袁贺青也不耽搁,大大方方的去太医院验过之后,才转手交给了掌管后宫事宜的掌司太监手中,不出半个时辰,东西便到了云阳宫。

    姜恩硕接过东西,本来想直接转手扔掉,想了想,还是将药膏交给刚给秋净莲把完脉的太医手中,让他再看一遍才拿着信件进了屋。

    “叔祖父,外头什么事?”秋净莲喝着红枣山药羹问道。

    姜恩硕看着秋净莲身旁给她捶背捶腰的宫女下手有些重,立刻不悦的说道“手这样重,也不怕伤了美人的胎气,滚出去!”

    小宫女吓得要死,连忙连滚带爬的退了出去。屋内安静下来,姜恩硕才将信件打量了一番,交给了秋净莲。

    秋净莲疑惑的打开信封,便看到一封信和后边的千两银票。“字是三兄的字,可钱哪来的?他哪会有这么多钱?”

    姜恩硕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便说道“美人先看看信上怎么说,就应该知晓怎么回事了。”

    秋净莲看了半晌才放下信,沉默着不说话,面色晦暗不明。

    姜恩硕不明所以的问道“美人这是怎的了?”

    秋净莲想了想,说道“我三兄让我以后尽心尽力扶持秋家,莫要再起事对正房不利。还说,这银票是长兄给的,说用来打点上下需要银子,让我拿着用。还说给我制了什么秘制的玉颜膏,玉颜膏在哪了?”

    姜恩硕想起交给太医的瓷罐,说道“我交给太医了,让他看看里头有没有什么对胎儿不利的东西。”

    秋净莲点点头,又看了看信上的字,才缓缓道“秋府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觉得秋府的风…变了呢?叔祖父,您说我该如何?”

    姜恩硕在这宫中行走多年,早就是人精中的人精,接过秋净莲手中的信看了半晌,才道“美人不如静观其变,先前咱们想他是拦路虎,一心想让净远取而代之,这样一来,您的前途不可限量,您娘也可以名正言顺的坐上正妻之位。可现在看,净远似乎在这次考举中受到了不小的打击,若是他从此一蹶不振,变成了扶不起的阿斗,再指望他取代秋静玥这条路便行不通了!如果真是那样,秋家唯一能指望的就是秋静玥了,再想除掉秋静玥无异于失去秋家这个靠山!这一点你便要做好抉择了,是不要秋家的靠山,一心向上爬,还是依附着秋家,借着秋家新晋这两个状元稳稳地扎根后宫。”

    秋净莲抚了抚还很平坦的小腹,问道“自从有了身孕之后,我便特别的疲乏。叔祖父在宫中多年,深知其中利害,叔祖父觉得呢?”

    姜恩硕思考了片刻,才道“我还是觉得,静观其变的好。若是您那三兄至此一蹶不振,您便指望不上了,若是还有指望,咱们尽可再行筹谋。这后宫之中,看似全靠陛下的恩宠,可您进来也有些时日,可否看透?这陛下的恩宠,无论如何也是离不开前朝的势力的。”

    秋净莲冷笑一声,叹道“是啊,陛下再怎么真心宠爱,也都只是一时。他一心都扑在朝堂之上,又会宠爱我几天?叔祖父说得对,我有个强大的母家,就算我是庶女,此刻我身怀龙裔,谁又敢明目张胆的对我不敬?!只可叹,我肚子里的,不是陛下的第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