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说的是自己么?”朱祁钰面不改色,语气依旧平淡:“毕竟木土一败,天下皆知,朕就算替兄杀尽史官,重修史记,坊间传闻怕也是止不住的。”

    朱祁镇气得发抖,他最怕遭人提土木二字,因为他自己也觉得羞耻,可眼前人偏就拿这说事,还让他无理反驳。他咬牙挤出两字:“闭嘴!”

    “朕可以不提,但皇兄打算如何堵天下悠悠之口呢?”

    “本皇的事轮不到你操心!”

    “父皇早已安息,母后南迁在即,钱后眼疾致残,侄儿们最大不过垂髻,皇兄的事若弟再不上心,又由谁来操心呢?”朱祁钰突然踱步走到窗棂边,展望满园秋色的同时也瞄见金英猫在墙外偷听,他假装视而不见,盯着一个墨菊盛开的花盆回忆道:“朕记得以前太皇太后最爱赏菊,有一年重阳她还亲自领着皇子皇孙上景山种了好大一片凤凰振羽,金闪闪的,煞是养眼。转眼咱们都已成家立业,也不知那些菊花还在不在,过几日便是重阳,皇兄可愿意一起登高,随便找找儿时那片花田?”

    朱祁镇心有所动,嘴上却不肯承认:“少在这装腔作势,本皇不吃你那套亲情牌!”

    “这里没有别人,朕要装给谁看呢?”朱祁钰失望地垂下眼帘,回头低语:“实不相瞒,本以为皇兄也曾登极,必能体恤弟之尴尬,所以早早预留了一笔银子,想着只要大兄点头南迁,弟就立马下令修缮南京,保证皇兄在留都过得与京城无异……”

    “哼,终于说出老实话了,到底还是想让本皇滚蛋,告诉你,做梦!本皇就是死也要死在这里,死在天子脚下,让世人好好瞧瞧景泰是如何对待亲兄弟的!”

    “长兄如父,只要兄不反,弟什么也不会做。”

    朱祁镇冷笑,没有多言。

    朱祁钰诚挚相望,愁眉感慨:“你我之间可能从出生起就注定隔着一张龙椅,以前长兄端坐,弟不敢抬头造作,如今长兄谦让,弟居于上位,亦不会逼兄俯首称臣,只望彼此通融,各自安好。”

    “从你跟我娘翻脸的那一刻起,咱们两兄弟就好不了了。”

    “先翻脸的可不是朕!从王府逼服半生散,到强行赐婚,再到害得侧妃早产……朕如果真要撕破脸,追究到底,她恐怕连南京都没资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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