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着头大口大口的扒拉着饭菜,试图让进入口里咽下去的饭菜,连带着她的酸涩和难过一起咽下去,饭吃完了,她仍旧是一个正常人,没有情绪,安静的可以像似不存在一般。

    李管家站在一边,将白想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缓缓的走过去,拿起桌子上的公筷为白想夹了饭菜,温暖的声音,暖暖道:

    “慢点吃,别咽着....”

    白想一怔,一顿饭吃的苦涩难咽,狼狈而逃。

    匆匆回到房间里,白想坐在床上,怔怔的发着愣,脑海里想来想去,又勾起了自己埋葬在心里难以启齿的情绪。

    她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站起身来,想去卫生间里洗一个冷水澡,让自己清醒清醒,好抛开那些不好的情绪,房间里的座机,此时此刻却叮叮铃铃的响了起来。

    白想微愣,疑惑至极,这庄园她待这么久,可从来没有接过外来的电话,本不想打算理她的白想,忽然在想起了什么似的,急忙就冲到了电话边,然后急速的平复着自己的心情,深呼吸,吐气,深呼吸,吐气,如此反复,她才缓缓接起了电话,尽量以自己最最平稳的心情来面对盛世。

    “喂....”

    轻声喂了一声,没有得到回应,那边沉默着,白想也沉默着,两方都沉默着,好久好久,久到白想举着电话的手都酸痛了,准备要是盛世再不说话,自己就要撕破脸皮嚷嚷了,那边才缓缓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轻声喊道:

    “白想...”

    那一刻,白想忽地心一颤,心脏砰砰的跳动着,不知道是因为盛世喊得自己的名字,还是因为这样的轻到可以用温柔两个字来形容的语气,已经触动了她心里的某些小情绪上。

    白想沉默着,盛世也不急,静静的等待着白想的声音,然而等了好久,盛世什么都没有等到,却等来了白想带着明显怒意的话语:

    “盛世,我要离开这里,我要离开海城,我不待在这里,我有我的工作和要做的事情,你这样困着我,你有意思吗?你到底想干什么?”

    听着白想的话从话筒里传过来,盛世的心一紧,深邃的眼睛眼前的地板上,垂下的眼帘,掩盖了盛世所有的情绪,他垂着头,静静的听着白想的话:

    “我有我自己的事情,我有我自己的工作,盛世,你这样困着我,有什么意思?你有你的工作和事情,你不该把那些精力浪费在我的身上,我们两个就当没有遇见过行吗?你当你的大明星,我做我自己的事情,我们互不相干,互不牵扯,盛世,你放我走,行吗?”

    这些话是她想了很久很久的话,也是在这不见的日子里,积攒下来的勇气,才敢和盛世说这样的话,她不明白盛世要干什么?就算是现在的盛世要来找她算那些年的旧账,她保证,只要盛世说要怎么还,她白想绝无二话。

    可是现在这般模样,实在与想象之中的有失偏颇,他一个大明星,要什么有什么,和她在这耗什么,和她有什么牵扯?

    “做你自己的事情?”盛世冷笑一声:“就是拖着行李箱,四处流浪,睡大街,被人抢,被人骗,大半夜的坐在天桥上没有栖身的旅馆?漫无目的的流浪着,连你父亲都不去祭拜?”

    盛世的话犹如零下冬夜的冰水,从白想的头顶上,毫无留情的浇了下来,然后还把她丢在了零下的冬夜里,让她从脚,从手,从皮肤到血液里面,都冰冷的抽搐,不敢挪动。

    “你查我?”

    好久,白想才找回自己存在,怔愣着,沙哑着声音问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