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的人还需要活着,这一句话好像说尽了盛世自己,又好像说尽了盛世的母亲,盛世这样的不好,最难过的人恐怕就是盛世的母亲了吧,放手,白发人送黑发人,不放手,盛世活着满是煎熬。

    那两个人死了,盛世还活着,而盛世需要活着,也必须要活着,盛世他可以的,真的可以的,能够好起来的,真的能够起来的。

    “袁来...”

    沙哑带着哭腔的声音喊着袁来的名字,袁来扭头看着白想,递给白想一块干净的手帕,柔声道:

    “白想,盛世今年才十八岁,他需要好好活着,哪怕很难很难,盛世也应该好好活着,这个世界上,有万里河山还有无数美景,亦还有他欢喜的人,你要相信盛世,我们也都要相信盛世,盛世应该要活着,要好好活着,这个世界欠他很多的....要给机会去弥补....”

    白想那天在海边哭的很大声,很大声,袁来守在一旁,静静的倾听着,过往的路人听到白想的哭声,都不免驻足,疑惑又心疼的看着那个坐在海边嚎啕大哭的女生,是怎么了?又或是经历了什么?要哭的这样伤心和让人难过。

    而至许多年之后,已经成为国内乃至世界著名画家的白想,带着一副普通至极的画走向国际参赛时,主持人采访问白想为何在自己众多优秀画作之中,选择这样一副画时。

    那个姑娘穿着自己心爱的男人为自己亲手设计的大红长裙子,走向聚光灯闪烁的地方,笑颜如花,明眸灿烂,却满脸泪水挥手离去,于是关于知名画家白想的一生竟再无人能够去探究,只知道那姑娘一生曾好些次在自己高光的时刻销声匿迹,又在归于平静时,绝巘归来,一生大起大落许多年,却造就了她一生的传奇故事。

    回到傅家的时候,白想就看见了那站在门口的傅恒源,看见傅恒源,白想默不作声的就想要往傅恒源的面前走去,却被傅恒源叫住了:

    “白想....”

    白想脚步未停,继续朝前走去,傅恒源伸出手一把拽住了白想,又喊道:“白想....”

    白想这才停下脚步,红肿的双眼看着傅恒源,目光充满了冷漠,触及到白想那冷漠不已的目光,傅恒源有些无奈的道:“不是我告诉的你母亲,是老师打的电话来的家里....”

    白想没有想到傅恒源会和自己解释这个,傅恒源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和白想解释这个,两个人都不禁是一愣,傅恒源有些尴尬的放开了拽着白想的手,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说道:

    “我....不是....盛世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白想没有说话,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向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自己的房间门,陈萍不在家,傅加成也不在,白想乐的自在,收拾了东西,就离开了傅家,却在要出门的时候遇上得了回来的陈萍和傅加成。

    看见白想提着自己的行李,陈萍脸色一凝,看着白想,冷声问道:

    “你干什么?你要去哪里?”

    白想面无表情的提着东西就走:“我回学校....”

    “你不用去了,宿舍那边我已经帮你退了,从今天开始你就在家里,我允许你去学校,可是绝对不允许你去医院见那个小短命鬼....”

    陈萍说的很坚决,挡在白想的面前,白想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母亲:“我现在已经很心平气和和你说话,我希望你不要逼我,我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我比任何人都清楚都明白,还有请你尊重我,也请尊重别人,盛世他叫盛世,也一定会好起来的,不是你说的短命鬼....”

    “白想,你是不是真的要把妈妈气死,你才甘心?你知道你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在说什么?你根本就不知道,你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会被那个短命鬼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