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抓了龙朝哥之后,好家伙,那才是噩梦的开始。”

    “怎么了?”飞羽说着话帮舟曳添茶,“你们捏着他的小命,史一将还敢动手不成?”

    舟曳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笑道:“动手自然是不敢,可追着我们满山跑不叫人难受么。整整两个月,我都快疯了,每天吃的是树皮,喝的是露水,可真有当年革命前辈的唉,不提了不提了,能活着见到你啊,我已经很满足了。”

    “那你们是怎么到桐州的,也是绕东北山区来的吗?那里环境可更恶劣,有些林子密得很,走几天都出不去,很容易心理崩溃的。我手下瑶田族的兄弟还好,有几个南来的老兄弟却受不了折磨乱跑失踪了,唉,真叫人心痛。”飞羽面露惋惜之色,一切表现的都很正常。

    当然这是他自己以为的,多年的老友舟曳,善于察言观色的小李,早已发现了他的不对劲。舟曳实在不忍心继续往下说,一时闭了嘴。

    小李暗戳戳使了几个眼色,却看舟曳不怎么来电,心里暗骂不中用,说好的你来讲,怎么突然就心软了?

    “咳那几个老兄弟确实可惜了。”小李接了话,转而道:“我们倒没去过你说的东北山区,也就是一直在河谷道转悠,从头到尾没离开过。好在兄弟你打下了桐州,我们才能逃进城,不然就要饿死在河谷道了。”

    “呵呵打下桐州只是意外,若要再来一遍,估计是没那么好运气了。”飞羽说到此处,不由得想起了达移迈,把茶当酒闷了一口,又皱起了眉头。

    小李感觉时机已到,哈哈一笑,说道:“意外?不不不,我这个才是意外,意外之喜呐!”

    “什么意外之喜?”

    小李慢悠悠地品了一口茶,吊足了胃口,“嘿进了城,我们本来想直接找你的,可谁曾想那龙朝哥突然就脑子灵光了,骗我们说去拉屎,一拉拉到不见人影,我们赶紧到周边搜寻,那附近就一家酒楼可藏身,我们硬闯了进去,挨个房间找人。一楼没有去二楼,二楼还是没有逼问那掌柜的有没有地窖,掌柜的刚开始还嘴硬,被我们梁寡妇几句就给套出来了,果然在地窖发现了一个人,不过这个人却不是龙朝哥,而是”

    “达移迈!他还在那儿吗,城南城北哪个酒楼?”飞羽一下就猜到了小李所说何人,意外之喜,除了达移迈还有谁对我是意外?

    “坐下坐下,你先别激动。”小李劝了两句,但看他全然不为所动,眼神凶狠得快要吃人,也便发善心告诉了他,“城南,梁寡妇、茫雨在看着呢,我觉得你最好理智一点,等诶怎么走了,你冷静一点,千万别冲动,那儿还有不少客人,别吓着人家”

    望着飞羽消失在月门外的背影,小李的劝告渐渐变成若有若无的低语。舟曳看着小李,皆露出无奈的苦笑。

    两人所讲故事大部分都是真的,只是在时间上撒了谎。当时抓到龙朝哥后,小李本想以其性命相威胁,逼迫平南夏军投降,但龙朝哥毕竟不是小怜儿,价值在那儿摆着,并没有人愿意放下武器。没办法,小李只能带上龙朝哥逃,一直在山区转悠了小半个月,终于甩开史、李二将,沿河谷道抵达桐州地界。

    其实龙朝哥还是很厉害的,起码身份高,认识他的人不少,有他的“帮助”,五人得以混进桐州城。呆了不到两天,飞羽进攻桐州,当时小李正在城东买换用的衣服,一听夏兵呼喊,忙跑到城门口,正看到飞羽投枪刺杀达移迈的一幕,想也不想一把将其拽回。随后两人趁乱逃到城南小巷,达移迈感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身后的舟曳一掌拍晕,一直躲到大战结束,进酒楼关到了二楼,再之后为躲避飞羽的搜寻,将达移迈转移到了地窖。在此期间,不受小李几人重视的龙朝哥,竟然真的借口拉屎,从茅房翻墙逃走了

    邀请高手加入飞军,扩充飞军建制和战力只是其次,牢牢牵制住飞羽这才是严云星交给小李的真正任务。尽管一直都没追上飞羽,但最后的结果还不算太差。舟曳做为飞羽的朋友,在小李将任务如实相告后,深思熟虑一番,也表示支持,他已经离不开军营了,所以也不想其他朋友们离开。

    飞羽这一路狂奔,很快到达酒楼,直接看准了门口的俏妇人是梁寡妇,上前询问地窖位置。梁寡妇也不隐瞒,指明了方向并告诫他小心,他想也不想径往地窖去。

    酒楼的后院空无一人,穿过长长的围廊绕过茅房拐角,地窖近在眼前,可面前也出现了一个人。

    这个人背对着他,双手背在身后,抬头看着伸进院内的枯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严帅?你怎么先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