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斐表情的突然变化,杨诩一眼就察觉到了,他咬了咬牙,皱眉道:“属下此次南下,并非是跟踪少将军……”

    “你倒是敢!哼!”呼延斐虽然嘴上这般说,心里还是稍微放松了一些,继而问道:“那你南下为何?”

    “这……属下对白鹭文苑颇感兴趣……”

    “杨厢主!你唬谁呢?老实交代!”呼延斐根本不待杨诩说完,直接一针见血的厉喝道。

    杨诩见实在糊弄不过呼延斐,心里十分的烦躁,虽然呼延斐的父亲不是自己的直属上级,但他在军队中的地位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在朝廷内也是极其有威望的,要想以后有所发展,脱城入军,到边关奋勇杀敌,是绝对不能得罪他的。

    但身为军人的他,又怎能背叛自己的上级呢?

    杨诩虽然烦闷,但没有纠结,他面露坚毅之色,表示绝不暴露自己任务。

    “不说是吧?那你这辈子就呆在禁卫军吧!”呼延斐开始出言威胁,杨诩听此一言,更是把心一横,直接来了个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

    禁卫军就禁卫军吧,军人还是要有点骨气的!入不了飞骑军,我还入不了别的军了?对外作战的将军又不只你父亲一人!

    看杨诩这样子肯定是打死也不会说了,呼延斐也没办法了,他略显无奈的看了看火儿,表示自己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火儿却嬉笑一声,对呼延斐微一抱拳表示感谢,随即对杨诩说道:“其实你不说我也大概猜出一些,你此番南下,是受到了秦仁的命令,来与我自由军团为难的吧?”到此时,火儿也没再借用希望学院的名头,反正自己是自由军团的人这一点都是公认的了,也没什么好藏的。

    “呵……可笑!”杨诩刚想反驳两句,火儿直接抬手打断了他,抢言道:“秦仁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啊,咱们两家水火不容,种种仇隙,已绝不可调和,我也不和你绕弯子了,明说了吧,对于你,我早就已经有所防备了。”

    杨诩沉默不语,似乎也认同了火儿的话,因为如果她没有发觉的话,那她在刚才就已经去见阎王了。他不明白的一点是,自己已经很隐蔽了,对方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

    他没发问,但火儿还是帮他解答了这个疑惑。

    “你一定很好奇我是何时察觉到你心怀不轨的,其实这种怀疑不是你某一次行为就让我直接肯定了的,而是一次次的累积,让我逐渐确信了你绝对是有所图谋的,直到刚才,你趁我不备想要阴我,我就已经完全确认了你潜伏者的身份以及你的目的。当然你背后的势力我是无论如何也不知道的,若不是少将军的质问,或许我永远也不会知道了。”火儿说到此处又是冲着呼延斐抱拳表示感谢,呼延斐回之以微笑,表示都是小事,无妨。

    能得到杨诩背后势力的信息固然重要,但那只是锦上添花,火儿保住了自己的性命,没有让杨诩的目的达成,那才是关键所在。

    火儿对杨诩的怀疑,并不是从一开始就有所察觉,而是逐渐拨云见雾,慢慢察觉的。

    “我与杨诩相熟识,是在套路比赛的项目上,他是同组第一个为我出头的人,当时我只是觉得他是个不错的朋友,值得相交,毕竟多一条朋友多一条路嘛。”火儿话虽这样说,但她当时的心理活动其实只是想利用他,这是她的长久以来的待人习惯,每个人都可以被利用,包括陆游、文若言、文时用,只不过交情越深,才慢慢地把他们当成了朋友。

    “后来在鹭羽赛上,他表现平平,但他与我说过的话,让我开始关注他,他说他在白鹭书院上过学,因为嫖娼被逐出了书院,到了平湖书院,并且为我详细透露了白鹭书院的九大先师、十二弟子的部分信息,表示他心中对白鹭书院十分怨恨,与我同仇敌忾,一定要给白鹭书院个下马威。当时我心想,此人如此讲义气,又与我志同道合,何不结为联盟呢?但不知你们发现了一点没有,他是因何与我走到了一起?”

    “仇视白鹭书院?”呼延斐皱着眉接口道。

    “没错!”火儿打了个响指,继续说道,“他所有的目标都指向了白鹭书院,也在无形中引导我去对抗白鹭书院,这一点也是我后来想到的,但当时的我并未多想,慢慢接受了这位讲义气的朋友。再后来就是比武赛了,值得关注的一场是他与周漱的对决,周漱此人,出招极其诡异精妙,若只论招式,杨诩绝对敌不过他,在有可能失败之际,杨诩爆发了内力,其凶猛的气势,强悍的实力,让我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试问一个平湖书院的小学子,会有这么深厚的内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