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是三月末,草长莺飞,万鸟啼鸣。

    火梨镇外军营大帐内,围坐着六人,全是火梨、静冈两镇的首脑人物。

    这六人一个个都是低垂着脑袋神色很是烦闷沮丧,这一个月,他们快被烦死了。

    他们所烦的,是火云佳静流的逆贼又死灰复燃了。

    没错,就是严火儿一群人令他们不胜其扰,一个个愁得头发都掉了一大撮。

    “伊贺大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天妖女怎么可能在短短的一年时间内又纠集了三万人马?”说话的人乃是静冈镇和田神社社长鸠山直太人。

    “你问我?我还要问你们呢!当初你们没有弄死她还让她又重新杀回来了,如今你们能怪的了谁?”伊贺飞熊也很不高兴,这特么和我有什么关系?去年我又不在,你们这群废物有六十四门迷宫的帮助还没能杀得了她,到现在让她领着一群人四处杀人放火,尤其是她这次还学精明了,手下北川时生和美山由纪各领着一万人马左突右袭做那幌子,而自己则带着一万人趁虚而入,特别是没有士兵防御的静冈镇,不知道有多少富户受到了她的侵扰,那些富商地主一个个叫嚷着要搬出富士山,这让静冈镇的武装势力北川长野等人很是头疼。

    其余五人听伊贺飞熊这般说,一个个皆是羞愧的转过了头,特别是北川长野和美山多摩雄二人,他们的这两个逆子公开宣布脱离静冈镇,为了天妖女甘愿与静冈镇为敌,这让他们很是恼怒,同时也很惭愧。

    “现在再讨论谁的错已经无济于事了,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怎么想办法解决他们,我听说这次天妖女北上联合了东伶灵心流的两个执事,这两个执事心甘情愿的把手下军马借给她,所以这才能快速的纠集了这么多人马,之前我也听说,千叶流主奉命领着五万人马清剿东京镇叛逆,如果他到了东京发现人去楼空的话,我想我们是不是可以联合千叶流主来一个南北夹击,清扫了火梨到东京这片范围内的火云叛逆。”鹤见惠太得到小道消息,据说天妖女这次率领的人马根本就不是本地人,而是北方东京三镇的叛逆。

    伊贺飞熊自然也得到了千叶常胤的传讯,鹤见惠太的这个想法不得不赞一声好,但是千叶常胤军命在身,东京三镇本地的居民都说两个执事领着东伶灵心流的人西去帮助出云国叛逆解围去了,千叶常胤自然也跟着支援上总广常去了,哪还有时间来你静冈镇溜达。

    “千叶大人没有时间,据说东伶灵心流有一部分叛逆去出云国夹击上总将军去了,他必须回军支援,恐怕这里的事还得我们自己解决。”伊贺飞熊说明了缘由。

    “那伊贺大人有没有考虑过将富士山底关着的那二人给杀了,或者放了。杀了的话,一来秦鹰那群天朝人可以心满意足的回到天朝,二来天妖女必然会与我们拼命,总好过她四处打游击杀人放火的强。放了的话,同样,秦鹰必然也会离开火梨镇去追杀那两人,而天妖女则感念我们的恩德也会带着手下离开富士山。”秋山鸣见说出了解决的办法,其实在场众人中唯有秋山一人看清楚了局势,整个问题的根本所在,就是富士山底的那两人,这两人是关键,不管是杀了还是放了,都可以解决掉天妖女这个烦人的隐患。

    “那两人暂时还不能杀,也不能放,至于原因,我不想和你们多说。”伊贺飞熊一听秋山竟是要打那两人的主意,一张脸瞬间便冷了下来。

    “哎……那可该如何是好?”秋山叹了口气,实在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剿灭天妖女这群流匪了。

    伊贺飞熊依旧冷着脸站起身来,朝着身后高岛宽摆了摆手道:“几位大人有些乏累了,送他们回静冈休息去吧。”

    那五人看到伊贺飞熊突然变了脸色,甚至还下了逐客令,一个个皆是暗暗摇了摇头,站起身来道一声“告辞”,便都跟着高岛宽离开了军营大帐。

    此时大帐内只剩下了伊贺飞熊一人,伊贺看着五人离去的背影,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一般沉声道:“告诉晴空,‘天外计划’必须要加快脚步了,如若能得到他的秘法,就算牺牲多少人,也必须让神器离主,我们已经耗费太多时间了,而且也等不起了!”

    伊贺飞熊话音刚落,军帐阴影中,突然泛起了一丝丝微小的空气波动,瞬间便又恢复了原样。

    ……

    转眼又是三天过去,四月的季节,东瀛的樱花再一次盛开,静冈镇南九十里外,一片樱花树林丛中,一间矮小的草房房顶铺满了粉色樱花,旁边的篱笆墙内,鸡鸣狗叫,一排排由石头做的武器架上,挂满了刀枪剑戟,显然是一户隐居在丛林中的世外高人。

    草房内,一个小小的少年正和一只大黄狗玩耍着手中的小石块,大黄狗旁边一张简陋的床上躺着一个浑身绿幽幽的怪人,旁边的桌子旁,坐着一黑一红二人,桌子上,摆着两碟牛肉,一小瓶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