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绥主业其实是耍笔杆子的，偏爱纪实题材。为了写出他想写的东西常去各处采风，有时遇到有趣的风景就干脆住上个大半年，日子过得自在潇洒。
这次他来到小黑的城市也是为了采风，他在构思一篇关于楼凤的文章，巧的是他遇见了阿凤，从职业到名字都与他的题目完美契合。
于是阿凤理所当然成为了他的观察对象。
但这观察愈深入，他心里就愈是有股说不出来的滋味——阿凤今年才刚二十岁，常穿一件鲜艳却勾了丝的廉价旗袍，未施粉黛的脸有些苍白，她一脸平静地对燕绥说，我没办法，我得赚钱——家里穷，穷却还要养那么多孩子，两个妹妹一个弟弟，一家好几口人的吃饭问题全压在她身上，她又没文化又不漂亮，想要来钱快，不干这个还能干什么呢？
燕绥是个文人，是个冷漠但善良的文人，他给阿凤留了一笔钱，劝她继续去念书，哪怕念个成人本科——有了学历，找工作多少会轻松些。然而燕绥毕竟只是个耍笔杆子的文人，他并没预料到阿凤拿了钱后也只是换了个城市干同样的活。
他出身富贵，一路走到现在可以说是顺风顺水，在面对阿凤这样的女孩子的时候难免就起了救风尘的心思。他没想过，他自以为是的善良对阿凤来说会是另一种残忍。
这件事给了燕绥不小的打击，他干脆买下了阿凤曾经住的这间屋子重新装修一番，打算在这里写完阿凤的故事。
装修完第一天，房门就被人敲响，门口站着两个工人打扮的男人，探头探脑地打量他，问：“阿凤在忙？”
那一瞬间燕绥脑子里闪过很多个念头，其中声音最大的是，“想写好阿凤，你得先成为阿凤”。
于是他含混地嗯了一声，侧身放人进门。
——后续却变得不受控制起来，燕绥收了人家的钱，还把人家给睡了，且这人好像还是个雏——且是个原本喜欢女人的雏。
这事儿干得怎么看怎么不地道。
燕绥啧了一声，有点后悔似地揪揪自己头发，看起来像是挺愧疚的样子。他把自己的真名告诉小黑，又劝他以后这地儿还是少来为好。
谁知道那傻小子会错意，以为他是嫌他没钱，下一次来找他的时候竟带了一沓现金，愣头青一样说我请假了，我要在你这里呆一整天。
燕绥是本就喜欢男人的，但他从没交往过小黑这样……傻憨憨类型的。
莫名其妙的，他就对眼前这个鲁莽又青涩的人来了点兴趣，他来一次他就真接待一次，他要电话号码他就给，他不会接吻他就教。
直到那天小黑忽闪着眼睛问他，你也存了我的号码吗？
燕绥突然就有点心动。
他想，阿凤也会有这种时刻吗？也会在某一个傍晚为某个客人的某句话动心吗？
燕绥头一次主动给小黑发了消息，问他晚上下了班有没有时间去吃个饭。小黑很快回复，“有空有空，几点在哪儿吃？”
燕绥那头把时间地点发过来，但小黑却犯了愁——这是他头一次和燕绥出去吃饭，可是他既没有好衣服也没有好鞋子，手机屏幕里映出的那张脸也不好看，太黑，眉毛又太浓，虽然早上才刮过胡子，但唇边一圈还是泛青，显得气色不大好的样子。
这次他来到小黑的城市也是为了采风，他在构思一篇关于楼凤的文章，巧的是他遇见了阿凤，从职业到名字都与他的题目完美契合。
于是阿凤理所当然成为了他的观察对象。
但这观察愈深入，他心里就愈是有股说不出来的滋味——阿凤今年才刚二十岁，常穿一件鲜艳却勾了丝的廉价旗袍，未施粉黛的脸有些苍白，她一脸平静地对燕绥说，我没办法，我得赚钱——家里穷，穷却还要养那么多孩子，两个妹妹一个弟弟，一家好几口人的吃饭问题全压在她身上，她又没文化又不漂亮，想要来钱快，不干这个还能干什么呢？
燕绥是个文人，是个冷漠但善良的文人，他给阿凤留了一笔钱，劝她继续去念书，哪怕念个成人本科——有了学历，找工作多少会轻松些。然而燕绥毕竟只是个耍笔杆子的文人，他并没预料到阿凤拿了钱后也只是换了个城市干同样的活。
他出身富贵，一路走到现在可以说是顺风顺水，在面对阿凤这样的女孩子的时候难免就起了救风尘的心思。他没想过，他自以为是的善良对阿凤来说会是另一种残忍。
这件事给了燕绥不小的打击，他干脆买下了阿凤曾经住的这间屋子重新装修一番，打算在这里写完阿凤的故事。
装修完第一天，房门就被人敲响，门口站着两个工人打扮的男人，探头探脑地打量他，问：“阿凤在忙？”
那一瞬间燕绥脑子里闪过很多个念头，其中声音最大的是，“想写好阿凤，你得先成为阿凤”。
于是他含混地嗯了一声，侧身放人进门。
——后续却变得不受控制起来，燕绥收了人家的钱，还把人家给睡了，且这人好像还是个雏——且是个原本喜欢女人的雏。
这事儿干得怎么看怎么不地道。
燕绥啧了一声，有点后悔似地揪揪自己头发，看起来像是挺愧疚的样子。他把自己的真名告诉小黑，又劝他以后这地儿还是少来为好。
谁知道那傻小子会错意，以为他是嫌他没钱，下一次来找他的时候竟带了一沓现金，愣头青一样说我请假了，我要在你这里呆一整天。
燕绥是本就喜欢男人的，但他从没交往过小黑这样……傻憨憨类型的。
莫名其妙的，他就对眼前这个鲁莽又青涩的人来了点兴趣，他来一次他就真接待一次，他要电话号码他就给，他不会接吻他就教。
直到那天小黑忽闪着眼睛问他，你也存了我的号码吗？
燕绥突然就有点心动。
他想，阿凤也会有这种时刻吗？也会在某一个傍晚为某个客人的某句话动心吗？
燕绥头一次主动给小黑发了消息，问他晚上下了班有没有时间去吃个饭。小黑很快回复，“有空有空，几点在哪儿吃？”
燕绥那头把时间地点发过来，但小黑却犯了愁——这是他头一次和燕绥出去吃饭，可是他既没有好衣服也没有好鞋子，手机屏幕里映出的那张脸也不好看，太黑，眉毛又太浓，虽然早上才刮过胡子，但唇边一圈还是泛青，显得气色不大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