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年的探险经验让我在此刻绷紧了身子,大脑的潜意识在叫嚣着让我离开,但我做不到撒腿就跑,我的目光死死钉在天上,被那幅画面完全吸引了。
虫子在动,三个影子,我本能率先想到的就是我们三个人。它们还在移动,人影扭曲着分裂,变成了6道,接着再度变形,又是12道,24道,逐渐变得更多。
最后以一种诡异姿态排列成一行字,悬在天上:吴邪,收到请回复。
我深吸了一口气,视觉无线放大,同时摒弃了身上全部感官和听觉,我看到胖子口型在动,脸上的肉焦急的在颤抖,闷油瓶的脸也在我眼前放大了一瞬。
灯亮的一瞬间,我猛地惊醒,连续后退了几步,就看到胖子举着手电筒站在我面前,脸上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
我怎么了?我疑惑看他,胖子指了指地下,我就看到刚才那些密密麻麻的黑色小虫子尸体全都堆落在地上,空气中有灼烧过的味道,是点火留下的痕迹。
闷油瓶提着一瓶酒从旁边走过来,掰着我的下巴左右转了转,又伸手扯开我的眼皮看了一眼,淡定道:“火。”
说完他直接摸到我后腰,取下我的大白狗腿,提起酒喝了一口,旁边胖子甩开打火机,他举起刀,火光一燎,喷出一口白酒,大白狗腿刀身直接烧了起来,我顿时就意识到,他这是在消毒。
下一秒,眼下一阵刺痛,我的视线无法聚焦,只能看到闷油瓶掰开我的下眼睑。他动作极其流利,刀尖在我眼皮里一转,似乎勾到什么东西,我“嘶”了口气,身子轻微挣扎。
他忽然“啧”了一声,眼皮一抬,看了我一眼。我不敢动了,眼皮开始微微颤抖,睫毛扇落着,风一吹,酸涩的快要逼出眼泪。
“放松。”他忽然说了一句,接着手上力松了一点,又补充了一句,“忍一下。”
我当然不会矫情,拍拍他的身子,示意他继续,他没跟我客气,刀尖很快就挑到那个东西,一扯,直接拽了出来。
我立马捂住眼睛,缓了缓,用另一只眼睛去看他手上的刀,“什么东西?”
“小哥说是一种虫子,会寄生。”胖子打火机一转,接过我的狗腿在刀尖点燃,很快就冒起一道黑烟,然后把刀递回给我,“好点么?你狗日的又大难不死了一次。”
这算哪门子大难,我心说。
揉了揉眼睛,眼前先是一团模糊,接着视线恢复,我看向闷油瓶,他给我处理完就走到了远处,背靠着一棵大树,似乎在等我和胖子出发。我皱眉看着他,走过去,对他道:“手。”
他看了我一眼,抬手看了眼手心的伤口,上面的血还在往下淌,他毫不在意,脸上淡淡的看不出表情,但眼神里却跳动着一种野性的光芒,伸出舌头,舔掉了流在手背上的血,又放了回去。
我愣了一下,直接拉住他手臂拽了回来,取出绷带迅速给他做了处理。
他全程面无表情看着我,等我处理完,又举起绷带的手在阳光下看了看,活动了一下手指,露出一些不满,拉起一端就把我刚包扎好的绷带拆掉一半,纱布里面纠缠,无法拆开,他又不耐烦的“啧”了一声,转头对我道:“加快速度,天黑前要找到地方扎营。”
到这时候,我就是再迟钝也察觉到闷油瓶的异样了。胖子说的可能是对的,不是我出了问题,问题在闷油瓶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