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腥草这玩意爱吃的人爱到不行,吃不了的人就像你这样。”胖子略表歉意,但依旧嘴硬打屁道:“没想到你这么废物。”

    我嚼着奶糖,根本不理会他的嘴上逞能。

    三个人继续镇上闲逛一会,就往小花发的地址走。

    这是一家当地福建菜的酒楼,算是镇上档次最高的饭馆,以我们三个的消费水平平时根本不会光顾这里。

    我跟胖子对视一眼,同时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小花和瞎子都没来,但包厢里坐着一位我们的老熟人。

    苏万正坐在窗边看书,见到我们进来,立即站起来向我们一一问好,接着挪椅子,倒茶,递菜单。

    “花儿爷让我先来点菜。”苏万坐下来,跟我面对面。

    我打量他,他比过年时又长高了一些,我们之间也才半年不见,彼此没什么大的变化。一时间我生涩起来,居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胖子拉椅子坐过来,开始审菜单,在苏万点过的菜品后面写写画画,最终凑出了一份史上最贵菜单,递给了我。

    我俩眼神交换,心满意足点头。我问苏万,有没有黎簇和杨好的消息。

    苏万犹豫了一下,说他是从南京来的,杨好还在那边处理一些事情,处理完就会过来。黎簇在北京,不确定会不会来。他们也很久没有见面了。

    这次行动居然连小一辈都带上了,我有些惊讶,小花他们到底在南京做什么?

    苏万对此闭口不提,只让我安心吃饭。我点头,他就从旁边一个巨大的背包里拿出萨克斯管,贴心的问我,要不要在开饭前来一曲?

    我点头默许了这种奇怪的走向,苏万调整姿势,开始吹奏曲子。

    我安静下来,靠在椅背上,静静听着音乐声。

    这首曲子实在耳熟能详,连闷油瓶都一定听过,小时候电视上很多广告产品和超市里的背景音乐就是这个。

    一时间,我仿佛回到了几十年前的某个下午,放学后路过小卖部,里面摆着的老式收音机里就会传来这种婉转的曲调。

    苏万吹完一曲,解释道:“这首曲子叫做《回家》。据说在70年代,纽约有一位刑满释放的男子。当他坐在回家的长途汽车上时,离家越近却反而越不敢抬头看。大家都以为他是近乡情怯,但其实是因为在他进监狱前,曾写信给自己的妻子,告诉她如果还愿意等待自己,就可以在镇上的老橡树上系一根黄丝带。他不敢抬头,是因为不确定还有没有人在等他,但出乎意料的是,他看到了那棵橡树上被挂满了无数的黄丝带——不过这是一部小说里的故事,与这首歌无关。”

    “与这首歌无关,你为什么要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