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被他盯得完全不敢抬头,颤抖着小声回道:“就是,就是我们买的那种。”

    唐言兴一听,心里恐慌,但一时之间又没个主意。

    只能自言自语地反问:“刘家怎么可能还会有货?他们这是疯了吗?亏损上万两的银子也要跟我对着干?”

    掌柜这个时候不能不提醒他。

    “大公子,刘家这绸子是从应平府过来的,不一定会亏银子!”

    唐言兴此时根本没能力思考,“怎么可能?这么好的绸子,他们卖二两,怎么可能不亏银子?”

    唐言兴此时还是害怕,就算刘家是在亏银子,但若人家顶得住,他顶不住了呀!

    掌柜见他这会儿有些失了分寸,暗自叹息一声。

    大公子平日里顺风顺水的时候,瞧着还好。遇上事就有些撑不起来。

    此时只能硬着头皮跟他分析道:“江南和蜀地的绸子,名声大,所以要价高。我们去那边拿货,至少得二两到二两五钱银子一匹。但实际上,一匹绸子的成本根本不会超过一两。

    刘家在应平府收的绸子,只要价格不超过一两五钱银子一匹,他们卖二两是不会亏钱的。若他们收货的价格在一两左右,那反而还能赚一大笔银子。”

    似乎担心唐言兴还抱有侥幸,又劝道:“刘家铺子的伙计还对那些顾客说,以后会长期供应这种绸子。大公子,我们得及时止损呀!”

    唐言兴听说刘家会长期卖这种绸子,这下是真慌了。

    脑子里一片空白,对着掌柜问道:“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掌柜这时是真头痛,他不是说了吗,及时止损。大公子似乎没听进去。

    只能又说了一遍,“我们得尽快把这批绸子出手,若囤的时间长了,市面上的绸子多起来,说不定还会跌价。”

    唐言兴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出手?二两一匹?”

    掌柜见他脸色不好,只敢弓着身子点头。

    唐言兴抬脚就把这掌柜踢翻在地,冲着他怒吼:“二两?那我岂不是要亏三万两?没用的东西,我给你这么高的月银,就是让你给我出这种馊主意?”

    掌柜倒在地上,不敢出声。

    但心里却想着,若前段时间出手,还可以卖个二两五钱一匹。现在即便二两银子,也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