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辞只有左手能动,但是他依旧紧紧地摁住了裴庭安的手,将他的手推离开,且眼神坚定而毫无畏惧地看向他:“但你不是我,你不知道我心里所想。”

    裴庭安似乎觉得他不自量力,怒极反笑了。

    他主动松开了双手,摊了摊:“那么谢先生能告诉我你心里所想的么?”

    谢宴辞:“我不会离开顾南乔的,裴庭安,你既然从来都没有去珍惜过她,那你就没有任何资格来生气,你觉得顾南乔对不起你,你又何曾对得起她?”

    裴庭安拍着手掌,一边拍,一边在笑:“你和顾南乔果然是心心相印啊,连说出来的话,竟然都一模一样。”

    他说变脸就变脸,前一刻明明还在笑,眸光却能马上变得锐利无比。

    “谢宴辞,我再问你一次,你要不要主动离开顾南乔?”

    “裴庭安,我也再一次回答你,我不会离开顾南乔,这个问题,无论你问多少次,我都是同样的答案,所以你不用再白费心机来问我了。”

    “行。”裴庭安冷笑:“谢宴辞,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懂得珍惜,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怪别人,还有,你不怕而已,你有想过你.妈妈和妹妹么?你在做这决定的时候,有没有问过她们的意见?她们是不是愿意陪着你一起疯?”

    谢宴辞淡淡地笑了笑:“裴庭安,你不用用她们来威胁我,这些事,你做得越多,越证明你无能而已,你算什么男人?明明是自己有错在先,现在却只想着顾南乔是怎么背叛你的,如果你曾经想过要对她一心一意的话,她又怎么会这么对你?她其实给过你机会,是你不懂得珍惜,还有,你觉得我们俩对不起你而已,却要伤及无辜,裴庭安,你不觉得你很可笑么?”

    “谢宴辞,你说什么?”裴庭安眸光阴沉又阴森:“你是不是找死?”

    他这样的语气和这样的眼神,或许能够吓唬到很多人,但是不包括谢宴辞。

    谢宴辞依旧很冷静,他甚至勾了勾唇角,淡淡地笑了,将刚刚的话再度重复了一遍:“我说,你觉不觉得自己很可笑?”

    “谢宴辞,我欣赏你的勇气。”裴庭安走上前:“但我觉得你确实在找死。”

    他说着,伸出手去,一把按住了谢宴辞受伤的右手:“你和顾南乔现在也不过是我手上的蚂蚁而已,我要碾死你们,不过是轻轻松松的事。”

    巨大的疼痛从手腕上传来,裴庭安毕竟双手健全,所以谢宴辞此刻根本摆脱不了他。

    豆大的汗水从谢宴辞的额头上落下来。

    他明明痛到嘴唇都白了,但是他却一声都不吭。

    他知道裴庭安想要看到他求饶,但是他并不想在他面前示弱。

    所以哪怕都这么痛苦了,他也依旧在笑,嘴角弧度带着嘲弄:“裴庭安,你现在越是愤怒,越是证明你无能,你得不到乔乔的心,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发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