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沈见谦说的那般,祭祖的过程确实很简洁,按理说怎么也要弄上一整天,但不出半日,他已经指挥着下人把供台上的东西都撤走了,可见所有繁琐的礼节都通通省了去,沈见谦更是像做完了一件不得不完成的任务一般,潦草结束,反正沈家上下他一人说了算,如此也无人敢置喙。

    时候尚早,秦暮晓也不想再回望月楼去了,只当做给自己放了天假,提出一家三口出门逛逛,沈见谦犹豫一会儿,便答应了。

    深秋的天儿里,吹来的微风都带着点点寒意,以他的身子是最好不要出门的,可看到秦暮晓将马车布置的结实暖和密不透风,他又没了拒绝的理由。

    其实秦暮晓的想法很简单,她知道沈见谦此时比常人都要怕寒,但不管怎样,在屋子里待久了总要出来透透气,今天就正好。

    沈念也是头一回出门,被下人包的像个小圆球一般坐在爹爹怀里,好奇的大眼睛四处张望,看什么都新鲜,在马车上了一处拱桥时,伸着小萝卜尖一般的指头问那是什么?

    沈见谦顺着孩子的目光看去,原来是湖面上的船只,这会儿天冷了,游湖的人很少,想着孩子因是没坐过船,觉得新鲜。

    “那是船,念儿想要坐船吗?”

    “想。”

    答案是毋庸置疑的,只怕现在让沈念尝一尝外头的泥巴是不是比家里后院的香,他恐怕也会塞嘴里去,沈见谦勾了勾唇角,回道:

    “那我们就游湖去吧。”

    秦暮晓皱起眉头,有些意外沈见谦也有如此纵容孩子的时候,伸手握住夫郎冰冷的指尖暖着。

    “只能待一会儿,这湖面还是挺冷的。”

    “好。”

    自己的身子沈见谦是知道的,他只是不想扫了孩子的兴罢了。

    “念儿今天是第一次出门,让他高兴一会儿吧。”

    “嗯。”

    秦暮晓将一个小暖炉塞到夫郎怀里,下车给父子俩拦船去了。

    不多时,床舱内已飘起了点点白烟以及茶香,秦暮晓一手抓着儿子的裤腰带,免得沈念太过兴奋,从小窗口那儿掉到水里去,一边看着面色依旧有些苍白的沈见谦开口道:

    “前段时间我便让人去寻全国各处的名医去了,应当很快就会有结果,你的身子定能调理好的。”

    闻言,沈见谦捧着茶盏的手一顿,语气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