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木质地坚硬,坐在软垫上的傅晚将手搁在扶手上,露出的皓腕比旁边小桌子上的镂空玉雕松树还要晶莹细腻。

    “爷爷,我自有打算。”傅晚淡淡开口,视线在移向老人的时候经过得意笑着的傅蓉蓉。

    温和的视线自带天然的压力,傅蓉蓉下意识回避,双手握拳。

    被傅晚这句话成功激怒的傅震双颊抽搐,无名的怒火从心底窜出,“阿晚,这就是你和爷爷说话的态度吗?”

    傅晚对他的反应并不感到奇怪,毕竟有刚刚傅蓉蓉孝子般贴心的行为作对比,更能映射傅震对子孙听话顺从期盼的美好愿望。

    对于傅晚的沉默,傅震默认为是傅晚知错不改,低下头喘着气,胸腔起伏。

    傅蓉蓉连忙安慰傅震,言语亲切,“爷爷不要生气,晚姐姐这么厉害,一定有能力解决的。”

    刘小荷在傅晚旁边听得咬紧牙关,恨不得站起身为傅晚打抱不平。

    傅总比你们这些人厉害得不止一星半点,别忘了是谁力挽狂澜将摇摇欲坠的集团走上光明前途的。

    察觉到鼓起腮帮的刘小荷敢怒不敢言,傅晚迎着傅蓉蓉倨傲的视线,缓缓启动红唇,“确实,蓉蓉说得对,我确实有能力。”

    末了,她继续补充——“还有蓉蓉你近日和孟先生关系应该不错,我听宁宁说你花了孟先生两百多万买了一条裙子,准备参加李老的寿宴,我到时候可以欣赏宁宁的美颜,一饱眼福,真是期待。”

    傅蓉蓉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怎么就扯到她买裙子的事情了?

    直到对上傅震紧抿的唇和探究怀疑的眼神,她才如梦初醒。

    糟糕,她之前和爷爷说过孟钟对待自己很差,可是忍辱负重才和孟钟这肥膘男在一块。

    想解释的她发现为时已晚,只好咬牙回应,“哪有,是孟钟说女伴要打扮得好些,才配的上他的身份。”

    傅晚笑而不语。

    她还是原先的态度,既然在座的人心知肚明,她也懒得欣赏傅蓉蓉如何编织没有意义的谎言。

    信任的玉石一旦出现裂痕则无法挽救,整个玉石都失去价值。

    傅震现在应该在怀疑傅蓉蓉先前说过的话,并且怀疑傅蓉蓉让她过来的动机。

    二叔一家自以为是瞒着她偷偷来看爷爷的,想杀她个措手不及,却未料她早已知晓他们的一举一动。

    保姆过来说晚餐已经准备好了,傅震如释重负般起身,佝偻着腰,在傅蓉蓉的搀扶下走向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