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说起这个,我突然想起,你那个小叔子,和阿珩同年的,是不是也要议亲了?”

    陆九郎和季珩一般大,两家又是姻亲,两人关系一直都不错。又共同在军营呆过几年,算是生死之交了,更是亲如兄弟。

    “嗯。”季菀笑着点头,“母亲最近也在忙着此事,已经相中了咸宁花氏女。”

    花家在咸宁也是大户,祖上出过一个皇妃,两个尚书,一个状元,九个进士。后来却弃文从武,走了武官的路子。安国公夫人瞧中的那姑娘,名为花羽落,乃花家二房嫡女,年芳十五。之所以现在尚未出阁,也是因为国丧。

    咸宁距离京城六百里之遥,安国公夫人能相中花羽落,乃是因为月前花羽落跟随母亲入京探亲。花二夫人的娘家,又正好和薛府是邻居。既是邻居,陆非澜自然也就认识了。知道母亲正在给弟弟议亲,又觉得这姑娘很是不错,也就和母亲提了一提。安国公夫人当然相信长女的眼光,不过还是让女儿将那花姑娘请到府中做客,她再借口看望女儿的由头,亲自去看了看。这一看之下,大为满意。

    这姑娘生得花容月貌不说,人也知书达理,性情和婉,端庄娴雅,乃名门闺秀之典范。

    不过她也是讲明主的家长,自己再满意,但还是得征求儿子的意见才行。这两日,便在安排让两人见一面。若是顺利,就可立即定亲,明年大婚。

    陆非驰和陆非离年龄相差不小,他将来的妻子和季菀也会相差个十几岁,周氏唯独担心女儿和这将来的妯娌不好相处。之前那几房的,不是都还有些微摩擦么?陆非驰还是陆非离亲弟弟,以后新妇过门,和季菀更是抬头不见低头见,怕是得好好摩擦摩擦。

    季菀自己倒是不担心。

    她入安国公府十几年,天天都在和妯娌打交道。这未来的弟妹比她儿子大不了几岁,她就当和小孩子相处,也并不那么难。再则,她婆母和大姑子都说了,那姑娘性情极好。只要没人主动挑事儿,能有什么大矛盾?

    “娘,您还是问问阿珩,他自己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是温柔的,安静的,可爱的,还是冷傲的。总不能按照您自己的喜好给他挑。”

    周氏嗔道:“你方才不是还说,缘分二字,没有既定规则吗?性情相似的姑娘一抓一大把,若只是按照这个做标准,那他能娶一打。”

    季菀失笑。

    “也对。不过这事儿也急不来,唔,不如这样,七夕朱雀街有花灯会,男男女女都会去,您让阿珩出去走走,没准儿能遇到有缘人呢?当年阿瑞和心嫱,不就是在重阳节相识,这么定下来的么。”

    周氏目光一亮。

    “这倒是不错。”

    她回去后就将儿子叫到跟前来,简单的说了此事。

    “阿珩,娘不会逼你娶一个你喜欢的女子,你姐姐说得对,这是你自己的婚事,你自个儿满意最重要。”

    周氏年轻的时候是千里挑一的大美人,她的儿女们也或多或少遗传了她的优点,容貌都生得极佳。季珩小时候便玉雪可爱,长大后也是个俊秀公子哥儿。在军营沙场历练了三年,更多了些军人的冷峻和威严。走在街上,也十分的引人注目。

    他站在母亲面前,眼里似有微光闪动。

    “好。”